囚笼(5)

说到这里我特别想感受一下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我提出想亲身体验一下到底是什么感觉，他欣然同意，然后带我去他的工作室。
他让我在床上躺好，随后给我后脑的接口连上钛合金管，先用人工脑干接管心肺等功能，这时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之后释放麻醉剂暂时切断大脑与肢体的信号传递，瞬间有高位截瘫的感觉，大脑无法指挥身体。马上激活神经元的能量液缓缓渗透进大脑，各种神奇的感觉席卷而来，极致的愉快伴随极致的悲伤，疯狂的勇敢伴随无尽的恐惧。隐约听到他的声音在说：“能量液的效果会十分剧烈，如果不切断大脑与身体的连接大脑会对身体胡乱发出信号造成损伤，但是如果直接切断连接会导致心肺功能骤停猝死，所以提前接入人工脑干接管维持生命核心功能再麻醉身体就没危险了，可以完美做到灵与肉的分离。”之后我看到墙壁与房顶上的一组组黑色的小天线自动对准我，然后我所有感觉都渐渐消失，只留下两个念头，进食、分裂、不断的进食、不断的分裂。过了一会儿，增加了对光的无限向往，有了恐惧感觉，有了自我的感觉，不同的感觉逐渐出现又慢慢消失。
慢慢的，出现了曾经在梦里飞行的体感，那种小心翼翼保持平衡的感觉十分微妙。过了一会儿取而代之的是对洞穴、对黑暗特殊的安全感。感觉越来越细腻，越来越丰富，感觉到对火的偏好，感觉到部落的温暖，感觉到对强者的崇拜，感觉到对星星的好奇，感觉到亲人去世的痛苦，感觉到爱而不得的遗憾，感觉到痛苦的挣扎，感觉到未来的希望，慢慢的，最后感觉泪水模糊了双眼，意识逐渐消失。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他坐在沙发上盯着缓缓睁眼的我。
“刚才梦里我写一首诗”
“分享一下？”
“有的动物，愿受百万年风吹，百万年日晒，百万年雨打，看过侏罗纪的山花烂漫，数过二叠纪的灿烂星斗，只为从四肢着地进化成直立行走。跨出非洲，班声动而北风起，剑气冲而南斗平。会当绝顶，试看今日域中，竟是谁家天下！忆往昔峥嵘岁月，历历在目，不胜感慨。未来几何？开启新的征程，奔赴星辰大海。
“每个第一次感受JSJ的人都会自信心爆棚，有人类是世界之王的幻觉，对未来充满希望。不过你是我目前见过的文笔最好的一个。”他虽然尽力想笑，但是脸上能看到掩饰不住的失落。
我问他：“怎么了？为何会有这种欲笑还哭的表情？”
他眼角流出泪水跟我说：“没事，就是听我的诗想起了儿时自己的梦想。可惜再也实现不了了。”
我安慰他，跟他说他现在已经很牛了，他爷爷可比他差远了。但还是忍不住问他：“你小时候梦想是干嘛？”
他抹抹眼泪苦笑一声，“现在是你安慰我，再聊下去，可能是我得安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