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
他坐在公交车上,自顾自的点燃了一支烟,烟气升腾,遮住他的眼,吞吐着辛辣的白雾,自在的把烟灰弹在地上,摆出了自认潇洒的姿势,好不帅气。
若不是旁边的咳嗽打断了他的逍遥,可能就更好了。指责声不绝于耳,他却把胳膊附在了下颌,满不在乎的说:“抽两根烟怎么了,你们管的着吗?”
他走到工作地点,迎着上司的目光,拼命坐直了身体,拼命敲打着键盘,余光瞟着上司有些谢顶的头顶,那地中海闪着黄光,他晃了晃眼,上司看他手里的动作慢了半拍,咳嗽了两声,他擦了擦汗,接着点头哈腰的给电话那边的客户打着电话。
上司站了起来,他急忙把电脑调整好,不由得微微坐正,连动都不敢动,拼命挤出了个微笑,擦着并不存在的汗水,只是因为上司站起身的余光可能看到他。
他出差了,醒来大概是一大清早,他感觉很兴奋,于是在酒店中当起了人体公鸡,练起了京剧,可能是高雅的戏腔并不受大众喜爱,于是人们纷纷被从梦乡中被“艺术”拉起来,服务员被叫了过去,于是敲开了他的门,他嗤笑:老艺术真的是越来越不好混了呢。
他把那卷写着“蓝湾酒店”的白毛巾拿过来,擦着自己那双皮鞋,直到擦的它锃光瓦亮,终于心满意足的把黑毛巾扔到抽象艺术的床上,又一次唱起了京剧,踏出房门,准备精神饱满,点头哈腰的谈业务去了。
他出门走在街上,环卫工人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不小心扫在了他的皮鞋上,他啧了一声,抬起头看着那个老人,嘴角一撇,眼角一拉,嘴里酝酿着一口唾沫就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