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白【阿炸番外】(3)

那一年，我喜欢上了他。
之后的一切都顺理成章。
为了他，我放弃了建筑师的梦想，去学了音乐，入了这一行，可老天并没有优待我。
我去找他补习，他眉头紧锁告诉我：“H，你没有天赋，这一行你走不远。”
我贪恋地吸着他呼出的空气，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像个变态。
可我没有办法，我控制不了我自己。我想每一天都见到他，每时每刻我都想发消息给他。我想永远追随他，留在他身边，无论是以什么身份，只要能看见他。
我真的真的好喜欢他。
他拗不过我，还是叹息着任劳任怨做了我的老师。
理论知识我学的很快，记忆是我擅长的，我可以轻轻松松背完一篇长长的乐谱，甚至可以记住他手指在钢琴键盘上纷飞的整个过程，这一度令我很有自信。
可当我触碰键盘时我才发现，我的手做不到，我的感情也做不到。
没有人能真切体会我那时的崩溃。
整整一个月，我和那首曲子死磕了整整一个月。我废寝忘食地在琴房练啊练，手指抽搐了我就去了解这首曲子表达的情感，去看大师们的演奏过程，手指能动了我就继续不管不顾地练。一个月后，我将他们的动作姿势原样照搬，做到了节奏旋律分秒不差。

可他沉默良久后，只是怜悯地看着我。
或许老天从那时就在告诉我，一切注定没有结果。
我哭了，哭的很惨。
这是很丢人的事，我原本是想忍到回去了再哭的，可他好像感觉到了我的难过。
他没说什么，只是用手指点了点我黑紫的眼眶，问我：“没休息好？”
他知道我没怎么休息过，琴房是他的，也许是为了我的自尊吧，他装作不知道。可那时的他不明白，我早就没有自尊了。
“我…我很努力了…我真的…真的很想…学音乐…”我哽咽着用衣袖用力擦着眼睛，可心里还是委屈难过，泪水止也止不住。
他终究还是妥协了。
“…如果这是你的选择。”他低声说。
他有他的窍门，有时考试并不难过。
我终于快乐起来了。
大学前的那个假期，我几乎每天都缠着他。
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而我时常冒着傻气。我们两个的组合，简直就是专为那些坑蒙拐骗的人存在的。
记不得多少次我将兜里的钱散了个干净，有时是给街边流浪的人，有时是砸在了二手交易市场。他就在我身旁温柔地看我犯傻，事后我懊恼时他就小声安慰我：“这没什么，也许你真的帮到了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