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孑x槐琥】眉间出刃（二）(2)

“快要到期了的，用不掉会浪费。”他半垂着眼睑，手滞在半空中等待着回应。看上去是个又凶又奇怪的人，却对仅一面之缘的自己释放善意。目光在他肤色不均的脸与手之间反复。他好像误会了什么，自己看上去有一幅很馋的表情吗，槐琥沉默反思了几秒。
“多谢！”槐琥接过卷曲的铜版纸，望着霓虹灯在他后脑勺的银发上镀一层熔金，渐远没入人海。
抬腿正要进店，隔壁店面传来模糊的交谈：刚刚那个，系贫民窟的孑吧，听说上周有人去他地盘上搞事，一个打四个，真系威水喔！
......
槐琥顿了脚步，低下眼帘，尾巴有节奏地一挥一挥敲击腿侧。
手帕纸、地板清洁液、E14螺口节能灯......还要买什么来着。
日落已久，气温倒没怎么降，今天的鱼丸摊子得益于节假日，生意很不错，孑开始收拾架车，回忆刚才熟客阿婆嘱他：有个妹妹仔鬼五马六咁唔知系做咩。
近几天孑确实感受到有熟悉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倒没夹杂什么大恶意，也许是近卫局不清楚状况的新人吧，自己也是有听说过“一人一刀走码头的分舵主”这种传闻的，差不多对这种局面习以为常，况且星熊警官对他很好。

褪下手套，刚扶上架车推把，身后一串咯咯脚步声，皮鞋跟不紧不慢地磕在地面上。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孑没受影响。该是像以往一样的小误会，不会真在这里闹的。
反倒是藏在不远拐角处的女仔紧张起来，屏息端详——
那人拱肩缩背，一身仿佛偷穿来的松垮灰西装，他脸上没什么肉，两腮塌陷，撑起衣服的不是个老鼠骨架吧？……是的很像老鼠。
“哇，孑哥，甘扮嘢哦！”
如琴弓与琴弦间大力摩擦出的锯木声，阴阳怪气的调子让槐琥觉得不适，她转看向孑，他会停下吗，他真的是传言中的那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