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偷】第十四章 蓦然回首(5)

几乎每天都有类似的新闻，黑心医生，黑心老板，被压榨的劳动人民...玉莲折起报纸，丢在一边。刚拾起笔，阳光从缝隙钻过，跑到她脸上，微微眯眼，恍然间一些画面如潮水般涌上来。
“教授，教授...”
记忆中周新诚为了追上她的电梯，从三楼爬上十楼。不高不低，却让他气喘吁吁。
“怎么了？”玉莲看他着急忙慌的模样，以为又是来让她高抬贵手，正环住手肘打算好好教训一顿。
支支吾吾半天，周新诚苦着脸告诉她，王一博家出事了。
后面的事，玉莲不太记得，很多手续都是别人代王一博办的。
那个有点孤独而沉默的学生，她和周新诚再也没见过。
最后他们毕业的时候，她从别人口中得知一个名字。
很耳熟，也很不可思议。
“肖战...”玉莲喃喃自语。
“原来是他啊...”
再次与肖战面对面坐着，玉莲回想起自己曾夸王一博“清醒”，面对突如其来的危机面前，也选择清醒着痛苦，那个时候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远走高飞确实是很好的法子，不过代价也不小。

“是这样的，我联系不上他家里人，只是听说一博在外面读书。你能告诉我他在那里吗？”
许是没料到这人如此直接，玉莲沉默了。
呆愣几秒后，眨眨眼，她尖锐又无情，“你是他家人，怎会不知道家里人的去向呢？”
又是同样的反问句。肖战垂下眼睫，盯着泛白的骨节，苦意在口腔缓缓蔓延。
“恕我直言这件事你不应该来问我。”玉莲似乎想到有意思的事，莞尔一笑，“其实，一博的具体去向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走得很急，甚至连告别都没有。”
金灿的光晕洒落，肖战起身告别，没有再作停留。在礼貌温雅的微笑告别中，分明捕捉到明晃晃的讥讽。
肖战心底一沉，合上门。他舒出一口气，老师什么都知道吧。就像温和疏离的林少时，她说什么不知道，让他也别去找，就等着吧。
等着吧。你不是最擅长等吗。
闭上眼，肖战仿佛能感受到林少时柔柔的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