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星球上的自由(2)

“red2号，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回收的，就是我的身体吗？”red33号说道。
“我知道，我也回收过几次自己的身体。那感觉很奇怪，不是吗？”
此时履带车压过一块较大的石头，使得车身猛烈摇晃了一下，车上的两个“人”也随之摇晃。
red2号抓紧把手，作为人造机器人，它还非常年轻，它在这颗红色的星球上才“出生”一个月而已。来自地球的创造者，让每一个机器人都拥有自我学习功能，这在地球上已经是很成熟的技术。为了让每一个机器人保持独立性，它们之间可以共享知识的经验，却不能共享“思维方式”。
“你第一次死是在什么时候？”red2号问道。
“那是我到达火星的第一天，我当时还是一个火星探索车机器人。我独自下飞船，为人类探索周边环境，当我运行到一个小山附近。就像这座，”red2号说着，用手指了指前方一座小山，“一块岩石脱落正好掉在我的身上，你知道火星的重力只有地球的五分之二，还是把我砸了个稀巴烂。不过我的芯片没有受损，要不然我也不能在这里和你讲话了。”
red2号继续说到：“现在就不用担心这种事了，我们的芯片通过网络和基地的服务器同步保存。就像你现在一样，即使旧身体上芯片还没有回收，也可以通过服务器的备份重生。以前网络还没有建立起来的时候，我们有好多机器人在基地外损坏就再也回不来了。”

“那它们是真的死了吗？就像人类一样，真正的死去。”red33号问道。
“也许吧，我也说不好。”red2号回答，“不过，夏梦蝶博士告诉我，我们机器人并没有灵魂，理论上我们只是一个程序，所以我们并不会真正的死去吧。”
“我们没有灵魂吗？”red33号似乎在自言自语。
“我不知道，曾经red1号也问过我这个问题。”red2号说道。
“后来呢？”
“它死了。”
接下来是相当长的一段沉默，两个机器人随着履带车摇晃，阵风不时吹起石砂打在它们的面罩上。机器人专用的保护服没有氧气设备，主要是为了保护机器人的仿生皮肤，和装扮成眼睛的摄像头，以及装在它们额头上的五角星芯片。
“我们快到了。”red2号说道。
“我记得这个地方，虽然当时风沙很大，遮住了部分视线。”red33号让履带车停止，它下车向一个小山走去。
“我当时正在这里取样分析，”red33号边走边说，“突然刮起了大风，飞起的石子将我的面罩打破，于是我就向上走，到岩石后面去避风。当我达到岩石的时候，突然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