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S】变体危机 混沌时代 第二章(3)

苏珊揉着眼睛坐起身来，不难看出她现在还是懵懵懂懂的样子，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身份。窗内已经汇集了几百号人，他们看着苏珊的眼睛带着惺忪打量四周，看她重新拾起对颈、对手、对腰、对腿的控制权，看她翻身起身，呆呆地坐在床上。
苏珊正出神地想着先前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并不知道自己应该从何想起，她现在还有些疲于思考，只是莫名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并不令她感到熟悉。
监视室里的气氛很沉重。他们下意识地瞟向克硫兹，又在辨识出他的表情之前收回目光。其实他们是心知肚明的，根据约定，当苏珊醒来时，谁值班，谁便负责前去交涉。一旦苏珊表现敌对，克硫兹便是首当其冲的，不必多想，也能得知他现在战战兢兢的模样。当然，他们也免不了悲剧，只不过是快一些慢一些的差别，毕竟这百余人或许只消苏珊一掌便可全歼。
就在苏珊感觉自己的灵魂开始出壳的时候，精神力突然被书桌上晃动着的红色细条所唤回。她站起身来，顿觉身体轻盈，但迟缓。苏珊并没多想，向着书桌走去，走的动作也显得这么慢，好像自己整个人都被慢放了一样，仅仅三步的距离，却好像走了一分钟。

克硫兹的视野逐渐被苏珊身上的白色T恤占满，不断渗出的冷汗侵蚀着他的理智，兴奋随着苏珊的靠近被恐惧指数级同化——关系到自己生死的赌局，筹码却不攥在自己的手里，这是何等的精神摧毁。苏珊还在靠近，克硫兹干脆闭了眼，只是木讷地挥动着旗帜。他已经将这个画面想象了千百次，到最后竟然还是这副熊样子。
「咳……」他还是产生了逃避的想法。
克硫兹的动作已经停下来了。苏珊扶着桌沿蹲下，视线与克硫兹持平。监视室内的人们看着克硫兹面对着比人大的瞳孔，只觉空气都变得凝重。克硫兹能感受到她消化人的目光，即使意识已经涣散，他也下意识地抬起手向苏珊打招呼，就像他在脑中模拟的一样。监视室内不知谁喊了一声，众人便高呼了起来，沸腾的掌声势必要将克硫兹捧作英雄。苏珊看着面前这个紧闭着眼的小生物，从好奇与疑惑到意识到了些什么的惶恐，再到有恃无恐的淡定，浮现出可人的微笑，不过几秒钟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