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不能说的秘密 九(2)

罗浮生捏着手机屏幕，忽然笑出来，“这老头子，都什么年代了还给现金，转账多方便……”他是这样笑着的，只突然抬头看到白到刺眼的灯光，觉得眼睛很酸。
他擦擦眼角，把书都收起来，免得不合时宜的眼泪把字迹晕开。
他低着头，但视线里突然看到一只手从对面推开一包纸巾。
罗浮生听见有人叫他，抬头已看见沈巍坐到他对面的座位。囧相恐怕被看了个彻底，罗浮生局促地点头算是应答，接着便是起身要离开。
然而发现腿麻了。他于是装作浑不在意地坐下，接着重新翻书装模作样看起来。对面再度递过来一张纸条。
罗浮生接过来看，娟秀又不失有力的字体是：“你还好吗？”
他抬头看见沈巍蹙着眉，眼尾的温柔和关怀是这样熟悉，和几年前那个下午一模一样，然而罗浮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自作多情，总觉得这目光里多了些容易让他脸红的成分。
他点头，并没在纸上写什么便将纸推回去，只是做了个口型“谢谢”。他再次低头看书，结果听到一阵脚步声，下一秒沈巍已经坐在他旁边的座位了。

他们离得真近。黄昏之际的自习室人只有三两个，翻书时书页纸张发出清脆的声音，罗浮生翻着书，听到沈巍的呼吸声，和沈巍接过纸条后又在纸上洋洋洒洒地写些什么，笔尖沙沙。
罗浮生是不敢转头看沈巍的。但沈巍用手肘碰碰他，叫他不得不侧头看他。
沈巍递出去纸条，指节敲一下桌面，“叩叩”两声，盯着他笑出来。
心里痒痒的，像被什么挠了一下。罗浮生猜测自己现在已经脸红，因为他忽然觉得特别热。纸条上写着：“浮生，我最近想学习打篮球，听说你打篮球特别厉害，能不能教教我？”
他叫他浮生。当然，他这样叫谁都是不奇怪的。
罗浮生拔开笔盖，回复他：“可以。只是为什么突然对篮球有兴趣？只是好奇。”
沈巍接过来后莞尔一笑，回复他：“因为想和别人交朋友，男孩子应该都喜欢打篮球。我想和他们找些共同话题。”
罗浮生看到时有些诧异。沈巍确实是面面玲珑的人，是典型的老好人中的老好人，就是他当年在学校里那样出挑也没惹得谁嫉妒使小手段。但沈巍不是那种主动和别人交友的人——除非他有目的地要和谁交好。因为沈巍从不随意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