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正法则(7)

波莫汀对自己的失误感到懊悔，但他没工夫抱怨，因为他们必须在缺乏小型舰只的情况下继续阻挡敌人。按照目前的损失来看，他们剩余的护卫部队还可以再撑一轮，但在这之后，他们必须承担旗舰受普朗克能武器攻击的风险。
波莫汀是名纯粹的舰队统帅。指挥一支不足五十艘舰船组成的舰队已经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他努力地回忆当年在军事学院里学习的日子。他有些沮丧，因为敌人的战术理念明显更加先进，而他和他的指挥团队都不是那种才华横溢的人。
一闪而现的灵感突然击中了他。他抬起头，急促地问道：“少尉，我们的折跃引擎能在多短的时间内达到他们的那种过载状态？”
分析员开始忙碌，一分钟后他作出回答：“五秒钟就可以，元帅。”
五秒钟，足够了。“让全部战舰准备启动折跃引擎，不要预热。我们要给他们来一个惊喜。”波莫汀说。
“明白，元帅。但是我们的战舰有折跃引擎和发生器两个薄弱点，而我们的小型舰艇是不能同时防御两处的。我们该怎么办？”周上校问。
“让舰长们自行决定吧，希望他们能赌对。”波莫汀意味深长地回答道。
敌人的普朗克能武器准时地发动了攻击。这一次在那些导弹和鱼雷发动微型折跃引擎的时候，波莫汀让特混舰队也启动了引擎。此时，含有与敌方相同普朗克特征量的折跃引擎达到了七十台，特混舰队藉此机会利用过载反噬来反击敌方。

这是一次不小的胜利。敌方舰队的二十一艘战舰因为折跃引擎自爆而毁，而特混舰队这边只损失了五艘，双方的数量比又趋于一致。
舰桥内爆发了小小的欢呼声，但波莫汀不能庆祝，因为敌人一定会改变战略。新一轮博弈马上就会展开。
“元帅，我们再次检测到跳跃信号……”分析员迟疑了一下，“另一支舰队将在三分钟后抵达，而他们的普朗克特征量与我们双方的都不同。”
“你没有看错吗，少尉？”波莫汀说，“我们检测到之内三分钟他们就会完成折跃？这么短的时间，飞船会被压成基本粒子的。”
“事实的确如此，元帅。新的那支舰队的折跃技术远远领先我们。”
波莫汀深吸一口气。“停火，给我联系对面的指挥官。”他说道。
对方注意到特混舰队停止了攻击，并作出了同样的回应。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通讯屏幕上。“有什么事吗，司令官？哦对，你刚刚的反击真是漂亮。”
“又有一支舰队向太阳系折跃，没想到你们还会调遣增援部队，这可和你之前说的公平不一样啊。”
“那不是我们的人，”男人反驳道，“你应该清楚斯林格特征数可是与观察者的意识相联系的，司令官。没人可以欺骗基本规律。如果那是我们的人，那他们的斯林格特征数是和我们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