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与光子》——星航小传5(2)

那是记忆之外的事物，是时间之中孕育出来的珍宝，可自己曾将它丢弃在岁月的彼岸。
在痛苦的感觉中，李星航竟然能尽力让自己做一个简短的梦，梦里的一切无比熟悉。
那是自己与导师的对话，清晰的声音，仿佛比真实记忆更有说服力。
“文明的种子被埋在心里后，无论离开多远，置身何地，你都无法泯灭自己身上的光。”
人们从来都在憧憬着未来，未来飞去更远的地方，步入更高的维度，可一切都变了，那颗种子也不会消失。
“你又为什么选择这条艰难的路呢，心里是否有这样一颗种子呢？”
李星航沉默得聆听，好像一句话都没说，又好像说了什么，但醒来后又不记得了。
心里的确有某种东西，但李星航没找到，这东西对他而言十分重要，像一种无所不在的引力。
醒来时，看到窗外暮色已深，但奇怪的是，房间里的时钟却显示现在才刚过五点。
现在才刚进九月，天不会黑这么早，也许是因为阴天的缘故。
推开门时，李星航越发感觉怪异，天地之间仿佛从未存在过光芒，四周全被黑暗笼罩，唯一的一点光亮也离他很远。
这是个黑暗的世界，李星航抬头看去，第一次发觉了这个世界与自己所待的世界不同。
太不一样了，之前他从未发现这样的不同，也从未注视过天空，更不曾发现时间上的异常。

“终于意识到了吗？”身后传来坦德的声音，“太阳被遮住了，时间也好像被它裹了起来，而它的野心也远不止于此，它将吞噬我们。”
“那是什么？”
“在地球之外，它出现的很突然，就好像我们做了什么事触动了上苍，因此才将它丢向人间。”
听着坦德的声音，李星航集中精力，思考着它是什么，它的三维形态是怎么样的。
“它像一块流动的水幕，能够吸收一切热能和阻绝电波，我们对它的到来和目的都知之甚少，但无疑，它是强大的，且存在着“毁灭”的可能。”
“这就是我要去做的吗？”李星航闭着眼睛，在心里告诉自己，那只是宇宙中偶然产生的物质，并非文明的产物，也不具备目标性。
但上苍为何要惩罚我们呢？
在思考这些时，李星航终于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刻，他看清了自身的微观态，也计算出了人类的最小分子级。
这样一个参考，给了他很大的启发，但如今已没有时间让他去推算其他生物的分子级了，因为那片黑幕已近在咫尺。
天黑的越来越早，李星航必将接受这个使命，以人类的希望驱散它。
当白泽出现在他面前时，李星航竟没认出他，因为他变了很多，当对方善意的提醒时，他才记起这个人来。
白泽接替他，成为了现在光子实验室的负责人，也是来为他进行光子转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