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安】梅雨季(2)

梅雨季节总是令人好睡，低沉的天空半明半暗垂在窗帘之间，膝盖蹭过凉丝丝的薄被，一会儿便被温热了，像埋进某人的怀抱，愈裹愈紧。又潮，又热，大汗淋漓，筋疲力尽。
欲念是难以饱足的东西。
湿热可以用来形容人的口腔。湿热可以用来形容眼泪。湿热可以用来形容chao///chui。
湿热的是天气，心烦意乱。像某个人的体温。
风呼呼地吹起来，却更难以汲取氧气了，仿佛真空一样吸走了她的声音。床单砌成的迷宫学会了如何绞杀人类，咯咯，喉咙和嘴巴不住地颤动着。
“雨燕无法自平地起飞，它们必须从高处跃下，才能获得足够的空间振翅。”
“欧蒂娜……大人？”
安希翡翠般的眼睛流露出疑惑‍‍的神情。
“我帮你一起收。”欧蒂娜不由分说地抱起被子塞进筐里，拖在地上的“尾巴”差点‍‍绊了她一跤。安希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欧蒂娜大人，怎么了？”
“抱歉……”
“欧蒂娜大人为什么要道歉？”
欧蒂娜盯着她良久地不说话，雨滴落在她的额头上又一路淌下去。“好冷。”湿透的被单不再温暖，成为了吸走热量的源头。指尖交错的那点热度完全不够，连拥抱都觉得是饮鸩止渴——雨幕之间彼此的体温像篝火一般跳动着。没办法更近了。

大颗的雨滴是冰凉的，砸在身上又冷又疼，不像眼泪是慢慢慢慢地溢出来，还没等坠落就暖融融地化在胸口上。四肢百骸的力气混在雨水里一同流走了，发烫的脑袋冷却下去，连抬起手指都做不到，心口却咚咚咚地鼓动起来，像gao///chao后久未散去的余韵。她无知觉地攥紧垫在身下的床单。
“姬宫……安希，”欧蒂娜嘶哑着嗓音，“救救我。”
体力不支跪坐在地上的两人吻颈痴缠。安希精致的束发被急急的雨水冲乱了，她捧起欧蒂娜的脸，仔细拨开粘在嘴唇上湿漉漉的发丝，仰头吻了上去。
雨里什么都有。
蜜鼯、章鱼玩偶、野蔷薇。有情人。
“欧蒂娜大人，曲奇，要烤坏了。”
“雨燕对配偶十分忠诚。”
“呼——”欧蒂娜裹着毛巾毯蜷缩在沙发里，水滴从潮湿的发绺滑下又渗进毯子里。她捧着安希刚才重新给她倒的红茶。
她侧耳分辨雨水从屋檐流下去的汩汩声。温暖和多巴胺令她傻乎乎地发笑。
“欧蒂娜大人。”
安希围着浴巾赤脚从浴室里走出来，在地板上留下潮湿的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