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同人文【浊心斯卡蒂X博士】侵蚀(8)

我抬起头，正视着她那双摄人心魄的赤瞳，心头的恨意如同潮水将我埋没。
“斯卡蒂，你正视了你的过去。于是你将你的过去变成了我们的未来，我又怎能去正视早已书写好的未来！”
远处浪潮席卷，势拔五岳自云端倾斜而下，礁石迎上旷然高阔的潮水，明明显得渺小无比，却能将浪潮织幕的苍穹劈开，发出了滔天巨响，也恰好覆盖住了我的声音。
她看见他突然像发了疯一样在拼命用手揪住他自己的头发，从未见过的颓唐模样出现在他的脸上。
“真对你下不去手……明明你已经不是她了，不过是一个有着她外表的怪物罢了……”
“呵呵……我总算是想明白了……”她看着他瘫坐在沙滩上，涌来的潮水反射着残阳所剩不多的余晖，然后投入他那双深邃的眼眸，却被眼眸深处的黑暗无情吞没。
“……那些生活在海洋里的原始生命，它们…”博士的声音嘶哑，此刻的他正无力地挥舞着双臂，像是在挣扎，“…它们在畏惧海洋啊！”
“它们出于恐惧，它们想要逃离！”他停止了那些毫无意义的动作，猛然抬起头，像一只穷途末路的凶兽一样嘶吼，“于是它们不断进化，只为了踏上陆地……只为了远离海洋！”

她又见到他突然掩住脸面，晶莹泪珠透过指缝滴融入海水，化作咸腥海水的一部分。他的声音模糊不清，已经是带着哭腔，与泪水交杂涌出：“可是……它们还是没有逃过该死的命运……踏上陆地的它们就好比……好比是漂泊在外的游子，而游子……总有回归故乡的一天……
“所以……海嗣踏上陆地，将它们一个个带回它们厌恶的故乡……
“……所以我也是所谓游子中的一员吗，斯卡蒂？”我抹干泪水，却满眼湿润，我带着倔强、不甘抬起头。注视着记忆中那抹曾无比熟悉的颜容，无力地对她发问，“就只能归于海洋了吗……”
“生命始于海洋，最后又归于海洋……”斯卡蒂那如同歌吟的声音温和，与潮水声一同涌入双耳，“种种弱小的生命痕迹最后也还是会被潮水磨平，空气与陆地……都太干燥了。”
她顺着潮水，向他缓缓靠近。
“成为我的血亲，不用再受干燥的苦痛了，”她握住他的手，感受着他身上逐渐冰冷的温度，“博士，这样的活法……太辛苦…也太痛苦了。”
她攥住他的手腕，顺势俯下身去，她的衣袖鲜红似火如血，在他眼前一闪而过后，他便被她按在沙滩上动弹不得，他与她皆注视着近在咫尺的彼此，对方的身影清晰地印在眼眸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