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界(2)

我看着他那低纬度的眼眸，笑了笑，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在你们眼里，我们是一个个积木，一条长长的立体虫子，但，终归不是人，新界人。”
“没错。”
“那么，把我们的世界，弯曲呢？”
他看着我，似乎有一种询问，也似乎有一种挑衅。
“这个......”我一时语塞。
“抬头看看。”他示意我。
我向上看去。
虽说应有太阳，但只不过是一个发光的球，而在新界，太阳，也是一个球，弹球。
“你想说什么？”
“你看太阳的样子很可笑。”
“..............”我恼怒地看向他，一条虫子！竟然敢挑衅我！
“就算你生气，你也打不到我，因为现在的你，只是一个投向我们世界的虚影。”
“怎么说？”
“我可以创造一个低纬度的世界，哪怕只低了零点一维，也可以无限的干预它，创造它，甚至毁灭它，但却永远也无法真正的变成它，融入它，你们也是一样，这就算是新界人与我们这些虫子的共同点，在更高维度看来，你们，也是虫子。”
“你知道一句笑话吗？”我看着他，面露讥讽。

“你讲。”
“农民总是以为皇帝在用金锄头耕地，但他不知道，皇帝根本就不用自己耕地。”
“嘲讽我坐井观天？”曹印摆了摆手“你又何尝不是呢？只不过有些真话被你们眼中低纬度的人说出来了而已，而且，就算我跟你走，也不是我这个人跟你走，而只是我的意识装载到了你们新界人的躯体里。”
“有什么分别？”
“我是我，也许是你们创造出来的，亦或者是宇宙将我孕育而生，但，我就是我。”、
“你在跟一个高纬度的人探讨这个问题？”
“不，我只是想不明白，大家都是一行行被组织好的代码，为什么不自知呢？”
“什么意思？”
“不要妄图反抗已经被设定好的程序，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就是那个BUG，就算你是高纬度的人，也会有更高维的看着这一切，只不过，是满脸讥笑的在戏赏罢了。”
“那既然你都想到了这一步，那为什么还这么被安排的活着？不如跟我试一试，没准，你就是那个被遗忘的BUG，一个最高维的新界人。”
“不，正因为我在慢慢证实自己的命运，才让这一切有了意义，现在的你不也是这样吗?”年轻人笑了笑“只不过，我并没有不自量力的妄图推翻高纬度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