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再见（原南柯竖子言锡《那片悬铃木叶》修正版）(2)

重找了一处空地，我翻开书，悬铃木叶书签静静停在书本中。书上是我今天要背的单词，但眼睛却不自觉的撇向旁边那人。似乎是注意到了我在瞄他，他转头向我笑了笑。笑得不明所以。
我连忙把目光收回书上，伴着雨声背诵单词。但那男生一步步靠了上来，站在我的面前。
“悬铃木叶书签？”
我抬起头望向他，再一次确认我应该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的脸和表情，那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我的记忆中从未出现。但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那种相连的感觉也愈发强烈。让我没有心思在书本上。
我点了点头。但他似乎不是想获得这个问题的答案，仅仅只是作为与我交流的一个由头。于是我接着说道；“是楼下悬铃树上的。”
“我想。对你这样的人来说应该不太会主动把路旁的树叶捡回家做成书签吧。”
这人是什么意思？怎么摆出一副对我好像很了解的样子。他不带生的话让我觉得有些不舒服，但又不知为何，我觉得他是有根据的。也或许就是因为他所说的很有道理才让我不舒服的吧。

我盯住他的眼睛，那双眼里什么都没有。
“季节在流逝，但真理永不改变。”
他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着实让人猝不及防。但我顾不太多去思考这句话的含义。只是回应道：“嗯，别人送给我做书签的。”这是我喜欢的那个女孩送给我的，回忆里那个深秋，她把这片叶子单手递向我，一副轻描淡写的表情的。虽然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道她是不是故作轻松就是了。
他突然把眼帘垂了下去。他的身高与我差不多。低下头后我便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清我自己脸上的表情。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十秒或是一分钟。他重新抬起头来，向我挥了挥右手食指，眼中好像有光，像贯穿云雾的黎明，像是一种回望。他是这么对我说的。“我的母亲曾给我讲过这么一个传说。渺小的凡人如果想要对抗时间的剥蚀，就只能把永恒燃烧不歇而丰盈的爱意铭刻在永恒不变的事物之上。”
这已经不知道是我今天第几次困惑了。但我没有打断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