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经年终归(2)

“…”
奶娃娃像抱着珍爱物件一般不肯撒手，抬着肥嘟嘟的脸蛋冲他眨巴那对水汪汪的大眼睛，甚至还想顺着裤脚爬到身上来。张起灵挪了一下腿，感觉上面绑了个甩不掉的小铅块，尝试再三只得拎住他的口水兜抱起来，谁知这奶娃娃立刻揪住他襟上的一颗盘扣，毫不客气地对着脸颊“啵唧”亲了一口。
“ge、哥…哥……”
糯叽叽的声音，比脸上湿漉漉的口水还要有存在感。张起灵感觉怪得很，心里莫名有些愉悦，暖烘烘的，回过神来又飞速抹了把脸，寻了管家将人送还便要离去，可娃娃拽着他襟上的盘扣，也不笑了，揪着淡淡的眉毛怎么都不肯松手。张起灵在心里叹了口气，捏住扣环使了个巧劲将盘扣完整剥下，继而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哭起来应该很丑，他想。
——
张起灵将东西收回盒子里，恰好吴邪洗了澡出来问他在看什么，答了句相册，便听他好气又好笑地抱怨：
“一天八百遍你也看不腻，光屁股小孩到底有什么好看的——”

张起灵但笑不语，拿起相册夹层里那枚褪了色的盘扣问他出处，吴邪随意地扫了一眼，说是爷爷一位故友衣衫上落下的。
“好像是我的周岁礼吧——那会儿不是有‘抓周’的习俗吗，爷爷说我放着什么玉啊笔墨的不抓，偏偏抓着这颗盘扣死活不撒手。”他关掉电吹风回忆道。
“据说这盘扣的主人曾经帮过我们家，想来是有缘呢。”
张起灵点点头，招手接了吹风过来继续帮他吹没怎么干的后脑勺，吴邪也乐得躲懒，懒洋洋地往床上一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怎么有兴趣问这个？”
“嗯，”
张起灵若有所思地答。
“有缘。”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