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魂九门之——德胜门(4)

“临阵，将不顾军先退者，立斩！”
“临阵，军不顾将先退者，后队斩前队！”
“敢违军令者，格杀勿论！”
……
城楼之上，他喃喃自语：“这是我们第一道，也是最后一道防线。此战若败，万里河山皆破。我们，不能败！”
拱手对众人，他朗声道：“恳请诸位，与我同心勠力，共御外敌。”
……
原来如此。看来就算攻势再疯狂，有此人在，也难破北京城。
既然这样，杀了应该就行了吧？
刀尖凌空而绘，转瞬，聚魂符成。战场上无数兵魂汇聚，涌入聚魂符。暗色魂光在符上亮起。下一刻，凝若实质的聚魂符无风自涨，化为魂刀。
挥手，巨大魂刀，猛然劈向德胜门。刀刃直奔城上守将。
“锵！”金铁交击，气浪狂涌。原本静悬在德胜门上空的巨大枪影，此刻已抵在了魂刀上。
手臂骤转，魂刀改劈为扫。“锵！”仍旧被长枪所拦。
“没完了是吧？”泥人尚有三分火气，“让你拦！”手臂急挥，交织出一片虚影，无数刀光从四面八方斩向德胜门。
金铁交鸣之声大起，转瞬，万千刀势告破，长枪矗立，仿若未动，枪势却已蓄达巅峰。
“来啊！”我横刀身前，魂刀如盾。

长枪骤转枪头，瞬袭而至，势如闪电。
刀碎，枪穿身。那一刻，我听到了瓷器碎裂的声音，好似整个世界应声而破。
再睁眼，换了世界。长枪依旧矗在碑前，我的手仍旧抓着枪身。刚才的一切，恍然如梦。
松开手，感受着瓮城内德胜之魂的浓烈气息，我驱了驱身心疲意，心道：“总算是成了。”
长枪轻鸣。
我苦笑道：“你想多了，我不是没抵抗，而是真挡不住啊。”未等德胜之魂再做回应，我又道，“抱歉，没经你同意，便将你从涅槃的状态里唤回。”
长枪再鸣。
我拱手道：“你不介意就好，那我，这便告辞了。”
长枪未再做反应。我淡然转身，走向城外。
直到走出瓮城，德胜之魂那跃跃欲试的澎湃战意才总算不再朝我翻涌。
我这才长出了口气。
那一枪，我能抵挡吗？也许吧。
但我何必抵挡？
毕竟，我不是也先。
我是——唤魂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