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殖民》奉上(8)

“这一切总要有牺牲。”姐姐笑着说。
“侵略就是恶！杀人就是恶！没有任何理由，能将你们称之为正义！更何况……”
“这些举动都是非正义的行为，这些非正义的举动背后，是数之不尽的陪葬品，就像你为了验证‘我们’的存在，而害死邱雨曦的举动。换个角度，不就是你亲手杀死她的吗？这样疯狂的举动，只是为了验证个灵光一现的设想。”
我一时间无法反驳，但我选择放弃思考：“我知道我该死，但最初原因还不是因为你们来到了我的世界，搅乱了我的生活！”
“弟弟，我不想跟你吵了。”
姐姐站了起来，两手垂于腰间我才看清，原来她的右手一直拿着一把匕首。尽管没有下一步动作，却令我猛地清醒了许多。
“还记得你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
“因为你们进入了我的生活……”
姐姐摇了摇头，说道：“是父亲发现‘镜子’后没有放弃它，而是探寻‘镜子’之后的世界是什么样的。最终截取了一部分记忆，模拟到了超级计算机上，而那部分记忆，正是‘镜子’后父亲自己的。这也导致了降临的失败，只能让母亲去杀死父亲，来守住秘密。”

我问道：“这有什么错，研究没见过的东西，有错吗？”
“这不是错，是代价。”
姐姐说：“父亲选择研究镜子与你对父亲的死产生疑问同理，探究本身，就要付出一些代价。无论是时间、金钱、精力、生命乃至感情，都是要选择抛弃的一部分。就像发动机推动飞机飞行时燃烧掉的燃料一样，若想前进，就必须舍弃些燃烧些什么。父亲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而你选择付出情感，也将付出生命。人类的欲望只无穷无尽的，弟弟。”
我一时间愣在原地，这番话对我的影响巨大，也因此，逐渐明白了这一切的根源，就是我对这一切的求知欲，让我舍弃了对母亲的感情，对父亲的感情，对雨曦的感情。即使我将不让世界侵略视为己任，但这一切，终归是我对自己自私的求知欲，所模拟出的职责，卑劣到极致的欺骗行为。
这就是一个人类，本就拥有的全部。
所以，轮到姐姐杀死我了吗？
最后，我只剩下的就是求生的本能。面对步步逼近的姐姐，我向后退了两步，最终转身就逃，冲进房间拼命寻找能防身东西，却除了扫帚铅笔根本没有什么都没有，连厨房里的水果刀都不知道被收进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