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的未知(4)

他望向星河:或许，接触未知的世界会带来希望——但人类无法承受随之而来的风险。
……
“猎户座的探索器早已回归，验证了存在于理论上的Ia超新星；大麦哲伦云区域可能爆发了星际战争，检测到包括低频率电波干扰，高能量辐射信号及宇宙常数异样现象；‘天宫·普罗米修斯’计划引起的暴乱还未停止，限时询问是否使用菲兹·杨协议禁止对内使用的武器镇压……报告立刻上传。”
艾尔登·海森堡忙碌于形形色色的传输文件上，生活中唯一的奢侈也不过是文件室门口的神经递质松弛仪——带来些许的慰藉和舒缓。
1.4升的脑容量毕竟有限，他无法像其他完成5号手术的人一样完成相当的工作量，面临下岗的他只能苦笑:“果然优胜劣汰，我这种‘尼安德特人’难逃命运。”
突然，一条紧急指令闪过贮存舱:“开放13号数据库权限，调取资料。”他深感奇怪，照常理，开放秘密数据库要得到议会批照，而且也从不经由他这种普通传输员操作——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他的神情添上了一层不安。
他尝试回复:“本人系二级运输员，没有开启权限，再者，开启数据库需要至少五级机密身份执照。”

回复速度很快:“你只负责提供导入链接，我有权限打开数据库。请即刻发送，紧急情况。”
海森堡想了想:紧急指令发出点必须是舰桥中心资料库或者类星体中控台，再者，光有链接，想要用旧骇客技术瓦解13号资料库量子加密的程序绝无可能——手指轻敲，他发送了链接。
然而，之后他在发送信息二次询问资料库时，并没注意到，五号操作台链接似乎有些许微妙的变化。
……
艾森豪威尔·张伯伦，中央舰桥议会议员，现在十分烦躁。
“‘天宫’计划一塌糊涂，现在又可能爆发星际战争。各主舰意见不一，联盟可能拆散，又或爆发内战……”AI再次重复了一遍。
他预感到了危机，自己年龄处于108岁的边缘，前者cell机能扫描呈-1.28%的下降趋势，后者议会压力愈来愈大——他想，自己检测的可能早逝猝死的概率增大到了32.72%，不如退下一线……但是，星舰和议会方面会指责他不作为,关键时刻放弃人民，在这个关口甚至可能“清除”掉他。
慢慢地，他开口:“‘俄狄浦斯’计划进行得如何，建设进度是否达到期望值?”
“对经典星系千亿恒星能源汲取效率低于预期的18.2%，基站和实验室的建设尚未开始第三阶段，探索范围低于预期的1%，将实时更新数据。”AI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