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9)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那么多，不是为了你，是因为宇宙中各个文明的发展阶段都是类似的，我在你们的行星看到了以前的我们，大概两千万年，嗯，我记得没错的话，你们现在和我们那时差不多。”
方绪理解了他的意思，同时也明白了，在这条航线上的生物电波都会进行回溯，就像自己“死而复生”一样。方绪同时意识到了程实的妈妈并不是程实的梦境，按照他们的话来说，宇宙中的文明在科技到达一定程度上都会赶往宇宙中心的超质量黑洞。那么当时也是像今天一样，一艘星际飞船飞过地球上空，但是程实的妈妈已经去世13年，生物电波重组的概率简直不到万分之一。方绪没有继续往下想。
方绪知道这些谈话只用了一秒钟，都是在一个念头间闪过。她还有最后一秒。
“你还剩一秒钟，做你想做的吧。”
21:20
程实跪坐在地上抱着方绪的身体大哭，夏末的炎热反倒让他感到瑟瑟发抖。他上一分钟刚刚劝方绪的爸妈回去休息了，近几天的极度紧张劳累下，程实怕他们的身体撑不住，本来方绪的爸妈是很不情愿的，但他安慰他们说医生说还有一天呢，他马上就带着她回去，方绪的妈妈在爸爸的搀扶下才肯一步一回头地走回去。

他茫然地“看着”眼前穿着婚纱的方绪，像三年前看到妈妈的感觉一样。这种虚无缥缈，却又真实到不敢自信的场景。方绪穿着传统的婚纱，走在婚礼大堂内，向着程实走来，程实没有注意周围的红色背景，以及装扮精致的空间，他眼里看着走来的方绪，整个人呆站在那里。
“方绪？”程实声音平静地喊出了她的名字，但眼睛里却布满了期待，难以置信，以及难过。
“程实，这几年我们俩个人就像换了性格一样，我很高兴你能变得开朗爱笑，我也很高兴你陪伴我那么久，所以，我要嫁给你。”
程实看着眼前大大咧咧的方绪，一切仿佛回到了初中的课堂上。那是方绪第一次喊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