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如鹿归林。「291」(3)

“怎么了？世龙应该不能拿错啊，给你拿成什么了？”浩媛上前一步，接过手来。
“鼓板确实是鼓板，鼓键子也确实是鼓键子，但这不是我的啊。”
浩媛反复摆弄了几下，反应过来：“这是我的！我这两样东西当初也都是你给挑的呢，挺趁手的，你先试着用用，要是实在用不习惯再让世龙给你去取一趟。”
张云雷一扭身坐在沙发上，没接过她递回来的鼓板，托腮看着媳妇：“要不然你先唱一个，我听听。”
浩媛很久不练功了，抿着嘴摇摇头：“我现在气短，唱不好。”
“唱不好怕什么的，再说了，也没丢人丢到别处去，试试。”他哄着媳妇，倒也不是非要听她唱，只是考虑着不想因为怀孕让她放下自己的爱好。
她推脱不过，活动了几下手腕，拿过来喝水的水杯在鼓面上倒了一点，用手晕开，弹了一下鼓面，听声音觉得差不多：“给我找段伴奏吧。”
“好嘞！”
张云雷找了一段《黛玉焚稿》的伴奏，举着手机放出来，听她因为学习时间并不长，又因为怀孕疏于练习而有些生涩的唱腔，轻轻和着她的声音：“……自知道弱体儿支持不住……”见她放下鼓板，深呼了一口气出来：“这不是挺好的么。”
“好什么啊！”浩媛仰着头剜了他一眼，一手攥着他的手借力，另一只手托着腰坐在身后的沙发上：“我就是唱着玩的。你快忙正事吧，后天就演出了。”

张云雷对于这些传统曲艺，远超过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执着和痴迷。只要一面鼓、一副鼓板、一支鼓键子，他就能完全沉进去，自己唱上一下午，从午后的艳阳高照一直到窗外的天都黑下来，浩媛听着他嗓子都不那么清亮，悄然起身去倒了杯茶水，顺手洗了毛巾：“歇歇吧，都一下午了，还是一如既往地好。”把杯子一直递到他嘴边。
他放下鼓板，搂住她，由着她拿着温热的毛巾擦着自己脖子上的汗，然后低下头就着她的手喝了几口水，带着淡淡花茶香气的吻落在她脑门上：“谢谢媳妇。”
“一累了就耍赖，要是不让你停下，又像不知道累一样。”
“这不是太长时间没练了吗，过两天不能把自己撂台上啊，是不是？那一说起来，庄浩媛她老公在台上唱大鼓忘词还跑调的，那多给我们庄老师丢人啊。”
“耍贫嘴！”浩媛用手指杵了几下他的肩头：“我把这归置归置，你这一身汗唧唧的，去回屋冲个澡换件衣服，看时间估计也快吃晚饭了。”
“辛苦媳妇了。”
“老公更辛苦。”
你知我辛苦，我为你义无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