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魂九门之——宣武门(4)

“那现在呢，你想明白了？”
宣武之魂道：“不见正义，是因为道德沦丧。不讲公平，是因为律法缺失。”
我摇头道：“若让道德普世，就可见正义？若法律完善，就能见公平？显然不能。”
宣武之魂疑惑：“为什么还不能？”
“因为还缺一样——相信。道德、法律，亦如金钱，都是想象的产物，只有大家共同相信。它们才会具有价值和效力。”
“让人们相信吗。”宣武之魂轻语，语中带着几分异样。
我抬头望天，叹道：“是啊。让人们相信。可这世上最难测的就是人心。如何让世人去相信呢？这显然是件极难做到的事儿。而且也非一朝一夕之功。”叹息过后，想再对宣武之魂做些安慰。然而我刚望向他，就见那它原本凝实的刀身，此刻竟然在向外飘散魂点。
忙欲结手印，帮它凝魂。
却听它言道：“不必。是我主导的。以前我是困于不解。现在既然想通了，而你又让我知道了可以如何改变。我当然要去试试。”
“可你这样下去会消散。”
“又有什么呢？‘与其在不能接受之中沉湎，倒不如在努力改变的路上消亡’。我记得以前有条魂曾这样说过。”

一声龙吟自正阳门的方向传来。
宣武之魂道：“原来如此。放心吧。我会留下魂之本源。今日唯我消散，并不会令宣武无魂。”
宣武之魂消散，只留下一点魂源。漫天的魂点飘离宣武门。将飞向何处，去到哪里？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但我知道，它们终将会让这人世间，多上一些改变。
略怅然迈步离去。瓮城中，唯留轻吟：
一片显，诉一人冤。
片片显，呈众人怨。
众人怨，唤宣武魂。
宣武魂醒，渐至狂癫。
结手印，施当头棒喝。
凝其形，令浑转复清。
叹宣武，戾怨皆消，路择魂散。
欲以薄力，寥改人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