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倾城美人赋 一（羡忘）(4)

“玩乐”这个词，在认识蓝湛以前是什么样子的，魏无羡其实不太记得了，自打认识蓝湛，得了这么个便宜外甥，魏无羡的“玩乐”就是“陪他玩，逗他乐。”
又一粒粉娃娃落肚，魏无羡脑海里不合时宜的浮现了蓝小幺跑走前的笑容，“闪瞎了啊…”
魏无羡扶额哀叹…
当年第一次见蓝小幺，还是和江澄一起到蓝氏看望长姐。
那时长姐新嫁，一家人都有点担心蓝老鳏夫对江大姑娘不好，或者有什么敷衍怠慢，于是让两个弟弟到蓝氏府上小住一阵，就近观察下夫妻相处是否融洽。
到了蓝氏，长姐倒是说蓝姐夫待她尊重体贴，一切都好，但眼角眉梢却总有一抹化不去的忧愁。
弟弟江澄心大，并未在意，魏无羡却上了心。慢慢地细聊，暗暗引导，终于听出了些眉目。
蓝启仁和先夫人育有两子。长子蓝涣现年十四岁，已近成年，性子温和，明事理懂世故，与其相处并无困难。但这幺子蓝湛方六岁，尚是幼童，性子清冷，不爱言语，本就日常交流困难。而且这幺子，因甚爱亲母，年纪又幼，在母亡故后，只顾日夜思念，更加地清冷无言，这让江厌离这继母很是苦恼难为。

魏无羡了解了这，就打听着找了去，于是在蓝家前主母房前看到了跪在那里，执着着等母亲开门的小白团子。
那么小小一只，直直地跪在那里，低垂着尚幼的眉眼，白花花地一团，没一丝生气。
于是，魏无羡的心就抽了一下。
“哇哦，这是什么？请问你是棉花吗？”
一大团棉花糖被戳进了低垂的眉眼下，魏无羡故意语气夸张的大呼小叫。
“我不是棉花呀，我是棉花糖。”
魏无羡捏着鼻子怪腔怪调地答。
“胡说！你就是棉花！”
“啊！我就是棉花糖！”
“棉花！”
“棉花糖！”
“棉花！”
“棉花糖！”
… …
刮躁的争执声好像响了整个世纪那么久，才有一声软软干干的童音插进来，娃娃说：
“棉花糖，是什么？”
“你这样…，咬一口，试试呀～”
魏无羡在棉花糖的另一侧做着示范，声音里满是起劲地怂恿。
清亮的稚瞳盯了他半晌，幼幼的唇瓣抿了又抿，方才迟疑地，贴上了那团大白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