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昕羊】低烧(2)

“我在完成关于你的修改报告，还有一点点就做完了，你先坐一会儿吧。”
“博士，这是你今天的第三杯咖啡了，摄入过量的咖啡因对你的身体没有好处。”许杨玉琢抬起手指了指桌上快凉掉的咖啡。
“知道了，不喝了。”张昕停顿了一会儿，抚摸了一下那略带温度的脸庞：“xy0342，进入设定修改程序，称呼修改为阿昕。”
面前的人目光突然失去光泽，发出冰冷的机械声：“正在修改中，修改已完成，是否重启以驱动新的指令。”
张昕站起来，扶住椅子居高临下地在许杨玉琢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这是启动她的唯一方式。以经验来说，重启需要十几分钟到半个小时。张昕用这段时间完成了自己的报告。将凉透的咖啡倒进了厨房的水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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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昕，醒醒，该起床了。”
张昕睁开眼睛，眼前的脸与梦中别无二致。她伸手将许杨玉琢拥入怀中，面前的人也伸出双手，加深了这个拥抱。
“阿羊，别离开我。”张昕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
“我就在这里，哪里也不去。”许杨玉琢微笑着。

随着技术的成熟，张昕越来越分不清梦与现实，在那些梦醒交替的时刻，她恍惚觉得那个人依旧在她身边，从未离开。
即使有些自欺欺人，但张昕依旧努力弥补着年少的遗憾。她带她去旅行，走过她们曾经走过的每一条街道，牵着她的手看三亚的日出，北海道的日落。十六岁的张昕，买不起让那个女孩站在橱窗前久久驻足的裙子，二十五岁的张昕，跑遍大街小巷的商店，终于找到了那条如今看来有些过时的裙子。
“阿羊，这是送给你的生日礼物。”漂亮的裙子躺在精美的礼盒里。
许杨玉琢却歪歪头问着：“阿昕，什么是生日呢？”
“就是每个人诞生在这个世界的日子，每个人都有的，一年过一次，每过一次就长大一岁。你的生日是九月二十五，今年你二十六岁。”张昕耐心的解释。
“可是，我诞生在这个世界上的那天是六月十四日，那天是你亲手把我制造出来的。”许杨玉琢依旧微笑着。
张昕觉得有什么在心中撕裂了，疼痛与愧疚在一瞬间吞噬了她。她沉默片刻只能苦涩地笑笑：“对不起，是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