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2)

约摸过了三年，菜馆的生意是红红火火，来客对常笑的手艺也是赞不绝口。一日晚上，常笑找到掌柜的，一本正经地说：“掌柜的，您就不好奇我没姓吗？”掌柜的摸了摸下巴，说道：“既然你来了，我为什么要怀疑呢？”
常笑笑了，说道：“常听别人说您是怪胎，果然是真的啊，哈哈哈哈。”掌柜的也笑了：“这世道，做正常人可活不下去啊。”常笑点了点头，“常笑，你若有什么话就今晚与我说，反正我明日便忘了。”
常笑做了几个下酒菜，掌柜的拿出一坛好酒和两个酒碗，两人坐在桌前一边喝酒一边聊天。
聊着聊着，常笑突然说道：“其实我不叫这个名字”他将酒一饮而尽，“不过我也忘了叫什么了，哈哈哈哈。”常笑开始讲述他的过去了。
“我以前是个江湖侠客，每天四处游玩，逢人便比试，困了就随便找个店家住下，饿了就在外头打猎烤肉，那时候可真是逍遥快活啊。”
又是一碗酒下肚，常笑脸上微微泛红了，“就是那段时间，我认识了我的命定之人。”“是位很漂亮的人吗？”掌柜好奇了一下。“我觉得她很漂亮，这就足够了。我遇见她的时候，一位贼人正准备贪财劫色，于是我便顺势将她救了下来。她跟我说，她离家出走了，让我收留她。然后，她就像个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后头，甩也甩不开。”“后来呢？”掌柜的似乎很感兴趣。

“后来啊，我和她私定了终身，成了家。我在山中造了个小屋，每天打打猎，拿猎物去附近的镇子里换钱购置物件，日子也算过的很好。再后来，有仇人找上门了，我让她躲了起来，自己去和仇人交手。然而我被使了些手段，所以被打倒了，昏迷了整整两日。”
“我再回去的时候，家被毁了，我夫人也不见了。我立刻起身去找那位仇人，一路杀进他的大本营，等我见到他的时候，他跟我说，我夫人，我夫人，她已经死了。”常笑的声音有些沙哑，仿佛在啜泣。
“我杀了他，将他的头颅砍下，丢在荒山之中。我寻便了四处，也没找到我夫人的影子。但我觉得她没死，她还活着，她在哪里等着我。”“所以你来了这儿？”“她说过，这里是她出生的地方。我觉得，她，至少我觉得她会回来。我将自己改名常笑，就是为了提醒自己，要一直笑，这样，她再见到我的时候，我就是笑着的。”
两人没再聊什么了，常笑一碗一碗的酒下肚，只觉得，今晚的菜好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