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TS】变体危机 混沌时代 第六章(6)

…”回想起那一幕，克硫兹不禁一阵寒噤。苏珊有些难受，沉默着抽出右手绕到克硫兹身后。他转身看看身后，抬头望了望苏珊，轻道一句“谢谢”。
“那一刻，我意识到自己的生死不过取决于无需任何理由的一念之间。好像我也会成为变体危机的牺牲品，或许不过是你的一次眨眼，我就会这样云淡风轻地死去。最尊严的死法，也无非成为你指尖下的亡魂——你别笑啊，前三次变体危机可从来没有什么好结果，我们可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和你打交道的。想想吧，除了你自己，还有谁能限制得了你呢？”苏珊听着，眉头不禁皱起来。“不过，你的表现还真是出乎意料，要知道你可是第一个与我们同侧的变体啊，谁会跟和平过不去呢？后来和你相处的那些事，我现在想起来仍和做梦一样美好。不过真正让我决定跟你讲这些事的，并非这些杂七杂八的无用矫情，而是今天的，第五次变体危机。”
克硫兹拍了拍苏珊的小指，苏珊识趣地把他松开。他起身，绕着指环开始踱步。“你还记得幽婧吧，你抓的第一个。我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视角见证变体危机。她少说也有11米吧，在正常人眼里可是碾压级的体型差，她要是想让我们死，我们又能怎么办呢？可就是这样的变体，一旦落入你手中却变得一点办法都没有，她甚至挣不开你的两根手指。对于你来说，捏死她都那么简单，那如果是正常人……”

“怎么可能啊！”苏珊猛地直起了腰。
“你可是变体，有什么不可能的？”
“我可是道址大学临床医学专业的，是要救人的！”
“那你还记得有多少只小鼠小兔子死在你手里了？”
“我，它们，就算……”苏珊又一次直面了这个问题，想起以前从内疚到麻木的心理历程，她一时无话可说。
“第二个，联梦云。当你踩在那栋楼上的时候，我看见它已经是摇摇欲坠了。姑且不论楼里是否还有人，但是破坏楼层这一条，你之前也向我承诺过你不会干的吧？恐怕她出来的再晚一点，那栋楼是不是就粉身碎骨了？”克硫兹越说越激动，一条腿踏在椅子上，右手高抬，直指苏珊。
“那是必要的恐吓啊……”苏珊的话越来越没有底气。
“以及，18号要道路旁可是有不少被遗弃的车的，不知道还有没有人。我说你还真是不客气啊，跑的时候看都没看一眼，一脚踩上去……”
“别说了！”苏珊恼羞成怒，重重地锤向桌子。
质量的限制下，这个动作比正常人要慢上不少，克硫兹就这样看着苏珊能砸死蓝鲸的拳头升起再落下，心脏突然不敢再跳动，只可怜地拧成一团。脊髓让他快逃，大脑却死死僵在原地。是啊，他这么小呢，在苏珊面前能逃到哪里去？克硫兹并不清楚苏珊这一拳降下来得多慢，但他清楚的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而且，他会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无能为力。只有命运会这般让人无力，而这个大到出格的女孩子，已经完全具备了玩弄别人命运的能力。生物界似乎都在理所当然地向着更大的体型进化，就是在寻求这种赋予别人命运的强大。可我们这些普通人，又该怎么反抗变体所赐予的不公的命运？克硫兹并不清楚，他只知道，这近在眼前的结果他终归是改变不了，留于他的仅是无力、无情、无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