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先生(3)

“再看一遍，现在呢？”老者从更远的距离看去，惊呼道：“居然是一张少女的脸！那只鹦鹉是耳边的轮廓！不，不对，还可以是一片布满蝌蚪的池塘，微先生，不得不承认，您能在不到七分钟的时间内完成这一样一幅创意十足的绘画，很了不起，但这跟外星文明有什么关系呢？”
微先生：是我们和外星人距离太近了，或者说，跟另一个文明距离太近了，它们甚至成了我们生活的一部分，反而更不容易察觉。
老者：您能举个例子吗?
微先生：细菌，就在我们周围，与我们长期共存，但很少有人真正地怀疑它们并付诸行动。
老者：恕我直言，细菌这样只有一个细胞器的微生物，如何组成文明？
微先生：那我问一下，人类这样的智慧生物靠什么思考？
老者：大脑。
微先生：那大脑思考的运行机制是什么？
老者：数千亿神经元之间互相传递神经冲动，构成思维的基础单元，其复杂的链接网络承载着我们的意识、思维、情绪等等。
微先生：如果让细菌替代呢？
老者：可细菌怎么可能——
微先生：生物的大部分基因是没有被表达的，细菌也是，人类基因谱被破解后，我们仍然没有搞清楚那些未表达的DNA是做什么的！而我碰巧让一部分真菌的可以形成思维菌落的基因表达了出来！

老者：…
微先生：有一种腐质真菌可以分泌脂类、蛋白类信息素，来控制其他真菌形成特定的菌落形状。虽然信息素的传递效率不如神经冲动，但在基质足够的条件下，真菌的惊人数量可以弥补这一点。同时，三维网格状的凝胶基质和对应的菌落结合起来，也可以构成类大脑结构。注意，真菌只是其中一种，更小的细菌甚至可以直接粘合成神经纤维，来代替人类的神经纤维。只需要增加些基因表达率就可以让细菌表面生出互相黏合的糖蛋白。
老者：且先不说您所言所述的真实性，既然微生物可以成为一个文明，那为何我们之间没有过摩擦、没有过交流？
微先生：难道一个文明必定要走上制造工具解放生产力的发展道路吗？自我强化也是一种。
老者：您是说——
微先生：黑死病、真菌感染、鼠疫、埃博拉病毒、非典、新型冠状病毒、新型线状脊椎病毒，这是它们的攻击手段。
老者：可后四个不是细胞结构的生命，它们也是文明？
微先生：工具，微生物文明为数不多的工具之一，水熊虫也是。
老者：对不起，微先生，您的言论实在是太匪夷所思了，您能论证一下刚才内容的真实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