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3)

过了一瞬，她终于下定了决心，对小芳道：“叫个小区运将。”
屏幕那头，男子问道：“你是去S市定居？苏市住的好好的，为什么去那儿？”
女孩叹了口气：“我要去那儿的月球模拟中心培训一年，之后就要去月球工作了。”
男子惊讶的看着她：“你才多大？还不到成熟期吧？就得去月球工作了？”
“二十。没办法，我家人都不在地球，我哥不放心我一个人，正好我姨妈一家住月球，我去那里工作十年，攒够积分，就可以去火星找我哥了。”
“二十，还是青春期啊，你们家就没个老人留在地球当保育员吗？”
“我父母在我出世前，就死于一次飞船失事了。哥哥留在地球照顾了我十五年，后来我嫂子给他下达了最后通牒，要是他再不去火星跟她汇合，她就要和他离婚，和她的一个配偶结婚了。所以五年前，我哥就离开了。走之前把他当保育员存的积分，全部兑换了速成计划，我在五年里学完了所有机械采矿类课程，加上我姨夫在联盟矿业中心工作，我才能进月球矿业集团，那里攒积分快些。”
“你哥也不容易。”
“是啊，”女孩低语，“他才七十，正是事业上升期，却为了我，在地球上蹉跎了十五年。”

男子抓了抓头发，咕哝道：“也不能说在地球上就是蹉跎吧？”
“我也这么认为。其实我一直想留在地球当终生保育员的，我喜欢历史和文学。可是我哥不同意，他说留在地球的话，工作一辈子攒的积分，可能都兑不起一支最新的V55积型球蛋白......”女孩说着，看到男子阴沉的脸色，默默的闭上了嘴。
大概两分钟左右，一个圆滚滚的小机器人滑了过来，软软的童音响起：“尊敬的业主，您好，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您希望咚咚为您做些什么？”
女孩抚摸了一下书，放到小机器人头顶的托盘中：“咚咚，麻烦你帮我把它扔了吧。”
“嗐，”男子在对面咂嘴，“扔了多可惜。”
可惜这一人一机都没有理会他，小机器人甜甜道：“好的，业主。”
叮咚的扫描音后，小机器人说道：“对不起，尊敬的业主，无法判断垃圾种类，请您告知咚咚垃圾种类。”
女孩思考了一阵：“有害垃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