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下手为强 （三十三）(2)

手鬼在惊恐中觉得脑袋一沉，视线紧跟着转动了好几次，等到他听到沉重的“咚咚”声时，他的头已经落地滚了两圈。
手鬼紧紧盯着自己消散的身体，他想不明白自己都长出这么多的手了、脖子也比以前坚硬好多，为什么还是让鳞泷的徒弟合力砍断了脖子。
“可恶可恶可恶！！身体开始瓦解消失...我没办法阻止...”手鬼的声音断断续续：“可恶，最后看到的竟然是猎鬼人的脸...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意识的黑暗中一个清秀的男孩抱住脑袋小声啜泣着：“我好怕...我最怕晚上一个人了...”
男孩抬起头四处张望，“哥哥？你在哪里？快握住我的手...就像平常那样...呜...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咬死哥哥？”
男孩低下头哭泣，再度放下手抬起头时，已是变为鬼的样子了。
他疑惑地开口道：“诶...奇怪？哥哥...是什么人？”
真菰看着不远处已经消散一半的躯体，走上前去握住他的手祈祷道：“希望你...来世不要再变成鬼了...”
手鬼已经消融一半的脸上只剩下睁得大大的眼睛，眼睛里蓄积的眼泪开始大滴大滴地滑落。

手鬼在黑暗中看到了点点光亮，它转过身才看清，那是田间小路上引导他回家的灯光。
已经恢复人身的男孩起身开始奔跑，在真菰的祈祷中，他握住前方提着灯笼的青年的手，大声呼唤道：“哥哥！哥哥，哥哥...你握着我的手好吗？”
那青年回过身，换了左手提着灯笼，右手握住少年伸向他的手，无奈笑道：“真拿你没办法，老是这么胆小。”
两人相伴着走在回家的路上。
真菰的手一空，手鬼彻底消失了。
随着手鬼的消散，恍惚间三人都在浓雾中看到或站或坐、但是都带着消灾狐面的十一个身影朝他们微笑。
三人明白过来，微微低头单手置于胸前：“我们打赢了...你们可以安心了...”
三人目送十一个身影转身离开。
他们离去的方向是鳞泷师傅的住处。
“他们...会遵守约定，回到鳞泷师傅的身边吧？虽然只剩下魂魄...回到狭雾山去，回到我们最喜欢的师傅身边。”真菰轻轻说道。
锖兔默默道：“如果我死了，我的魂魄也会回去的...”
这会锖兔用刀撑着地面，义勇也在雾中身影消失后脱力坐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