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2)

“你又变老了。”荀子鹤率先打破了沉默。
“是啊，中间多醒来了几次，毕竟我是一舰之长，怎么能不守护好我心爱的舰队呢。哪像你，无牵无挂，只一心扑到研究中就行了。”慕容黎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是是，你责任大。对了这次把我叫醒是为了什么？要到了吗？”
“不，并不是而是计算那里出了点问题……”
“你这坏毛病还是没改，赶紧说，别老是吊我胃口。”说着，荀子鹤轻轻戳了下慕容黎。
“真不是我吊你胃口，怎么说呢，难以启齿啊，你还是跟我走一趟吧。”慕容黎苦笑了一声，这般说道。
慕容黎推开研究所的大门，闪身进入其中，荀子鹤紧随其后。
大厅里已经聚集的数百人都穿着军装，笔挺的坐在圆桌周围，诡异的是，他们都在盯着自己桌上的纸，一言不发，甚至连荀子鹤和慕容黎进入房间都没有注意到，荀子鹤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注意到这位老朋友眼底深处的忧虑，于是便快步走向长桌的尽头处，在右手边的位子坐下来。
在在目光接触得以瞬间他就被吸引了，精妙的方程，精妙的解法，精妙的答案，一切都是那么的完美完美的让人心生恐惧。一张纸上，二十多个方程，从二十多个方面求证出同一个完美的解，但是，没有一个人看的出这意味着什么。
“会议开始。”随着慕容黎的声音，会议开始了，但荀子鹤什么都没有听进去，脑子里只有那个完美的解。

“多少次？”
“两万七千次。”
“解都是相同的。”
“参量什么的即使不同但解仍然是这一个。”
两人从中学时代就是好友，多年来便养成了这样的默契，荀子鹤抛出第一个问题，慕容黎便可以将他想知道说出。
“我一个人静静。”许久，荀子鹤才开口。
其他人已经都离开，偌大的会议室仅留下荀子鹤，仅剩下他一人独自窥视那深渊般的黑暗，独自与黑暗对视。
如何的灯光随着慕容黎的意识而开启，四下张望，会议厅窗前的荀子鹤已不见了踪影，但慕容黎确信他还在里面，因为这一夜他都守在了门口。
找到时着实吓了慕容黎一跳，本就瘦小的荀子鹤蜷缩在了角落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落地窗，或是说，窗外的黑暗。这是慕容黎第一次见荀子鹤出现这种眼神，但作为一个久经战场的军官，这种眼神他并不陌生，那是一种死寂，恐惧，彷徨交错在一起的眼神，他曾不止一次看到过，在那些面临死刑之人的眼中。
他轻轻的坐在荀子鹤身旁，微微叹了口气。
“说说吧，怎么回事。”两人都是军人，这种情况下都会尽力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许久，荀子鹤颤颤巍巍的开口。
“慕容，我们回去吧，不要再去什么边界了……去他娘的边界，去他娘的任务……我们回去吧，那不该是我们应该接触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