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学元素拟人轻小说（正传：第一节）(3)

上学...？女孩父亲这个问题，在此刻的白听起来，感觉无比突兀。一阵热流挤入脑海，白揉了揉太阳穴，缓缓起身。此时此刻，他只想找个地方，一个人安静一会。
“我也没什么特别喜欢学的东西…谢谢你们的款待。打扰了。”说完，他收拾好餐具，站起来深深地向女孩的家人鞠了一躬，默默地推开门走了出去。
夜晚的天空没有一颗星星，一片死寂。他走在街边上，慢慢地走着，打量这个小镇。脚下的道路是比较复古的砖，不知道是因为特殊的爱好还是过于偏僻，没有完全开化。道路两旁的房屋都不高，大多都是两三层，像女孩的家一样，独栋别墅，因此无论站在哪里都可以看到近乎完整的天空。街边的小店也不少，根据店名可以看出来大部分都是在出售一些生活的基本用品。
夜间街上的行人也并不是很多，几乎没有。马路上也没有机动车的喧嚣，十分安静。走着走着，他逐渐感觉到了夹杂着咸咸的味道的湿润空气。他向前继续走去，到了一排栏杆边。夜色很深，闭上眼睛，能够听到海浪在有节奏地拍打岸边的声音，随着他逐渐平和下来的心跳一起一伏。
在这样安静的场合里，只有足够多的回忆才能产生共鸣，而一个大脑里一片空白的人很难有过多的感想。他对女孩和女孩的一家几乎没有什么兴趣，只是觉得自己在这里很迷茫。自己的过去已经基本记不得什么了，自己的未来也是一无所知。竟然从这样的一个莫名其妙的节点，一切都从零开始。

他伸开双臂，站在海边，拥抱眼前与夜幕融为一体的昏暗的海。无论是纯白也好，还是纯黑也好，都与此刻的自己一样，一样迷茫，一样无助。突然，他听到了有逐渐急促的脚步声在向着自己的方向移动，随后肩膀上忽然莫名其妙地多了一层重量。
“你刚睡醒，晚上出来穿这么少，容易着凉的。”
他睁开眼，眼前除了深渊一般死寂的黑暗中，只能看到一张脸。是那个女孩的脸。
那个连名字都不知道是什么的女孩…
他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看到她，第一件事竟然是如此惭愧地回忆起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尽管如此，他还是让自己尽量冷静下来。没准这是一个梦呢。他如此想着。
“你理解统治者的残忍吗。”
女孩轻轻张开嘴唇，随着细微如鬼魂一般的声音发出，面容扭曲。像是在湖中倒映的月亮一样，风一吹过就起了层层的皱纹。
“身居高位，远离人心。”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女孩又开口了。紧跟着上一句话，像是法官在面对一个有罪之人判罪时凛然的判词。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连这个道理都不懂，你凭什么来背负人们的命运。”
这一句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灵魂，尽管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被刺痛。即使她所描述的这个统治者和自己没什么关系，看到这样的统治者，也会觉得心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