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英雄 笔下风云指顾间，英雄青史尽堪传……(8)

王勇道：“德子，刘礼你们不可鲁莽！”紧步上去掰开了王德的手。王明道：“拖校尉，王德教头只是一时情急，怕拖教头失手伤人，并无他意。这乡民昨儿才结亲，还未入洞房就亡了媳妇，伤痛之下失了行状，也是有的。王爷待民宽厚，拖校尉何必跟小民计较，让王爷失德？”
拖木哈哼了一声将刀入鞘，“若不是小王爷刚才吩咐不要再生事端，我非宰了这小贱民不可。你们几个教头多次袒着汉人贱民，就不怕王爷怪罪？哼！”
王德看着拖木哈带人扬长去了，一撸拳喝道：“狗日的！贱民就不是人？老子也早看你不过了，哪日撞到我手上，一刀---”王勇道：“德子，不要逞口舌之快，才刚要不是大哥化解，会是个什么样子？”
“难道眼看着他砍人？”“救人没错，话要说圆巧些。”王德气道：“我哪有那耐性和他较口？肺早气炸了！”不待说完跨上马狂驰而去。“德子！”王勇叫道。
“由他去吧，他说得也都是实情话。”王明道。
腊月二十六王明回家，晚饭过后，王明与尚义父子二人于王明卧房外小厅房里坐着叙话，一时徐氏外间忙毕也走来坐了。
“吴婶子已葬过了，村里先后又死了五个人。略有些剩粮的只有七八家人，也只可撑到年后。咱家的粮留了自己吃的，人多的一家只得分十几斤，人少的只得分几斤。年都过不去，离着收麦还有好几个月呢。地又圈了些去，又要纳税。本是热热闹闹备年货的时候，日日只听西家哭，东家喊的办丧事，，又无衣无粮的。这几日好几家亲戚来告借，说是也被抢了，少不得也帮衬些，咱们家里也紧了。”

王明听了沉默不语，一时三人无话。
天屯村两进的一座青瓦土坏房里，后院西厢房内点着一支汪汪的蜡烛。王德正直着嗓子道：“我一进家门，我那婆娘就跟我叫上了，门里婶子嫂子妹子哭诉揭不了锅了，她娘家兄弟也来讨粮，家里余得不多，除她兄弟给了一袋半，别人家都是一升两升的。这贼婆娘心里只偏着她家里人。又骂我枉生了男人，凭着鞑子欺侮亲朋，屁也不见放个响的。恼得我直想抽她两个嘴巴子，她平日又待呈得我父母弟妹好，还给我生了两个儿子。”这是王勇家里。
王勇端起茶碗喝了一口笑道：“弟妹还是这么直爽。我家里的剩粮也不多了，你嫂子也分了些出去，说是村里乡亲想要出去讨了。大年下的天又冷，再者又兵荒马乱的，去哪里讨？哪里的日子好过？”
王德道：“日他娘，这是什么破世道！”“我心里道有个主意。咱们汉勇的粮库里粮食还多，马精料也足。”王勇思忖了一下道。
“是这话！咱们去给他弄出来分给乡亲。叫贼婆娘看看我王德是不是条汉子！”王勇一笑道：“这事明儿与大哥计议了再说。”
听完王勇的提议，王明道：“这倒是个好办法。凭你我三家之力，只能救助三个村子几家乡亲度个三五日的。这些粮要是转出来再搭上豌豆这些精料，冬菜也还多吧，干脆将那红白萝卜青菜也弄些，配搭着也勉强可度一两个月。开了春好说些，能吃的东西多，将就能撑到收麦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