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水英雄 笔下风云指顾间，英雄青史尽堪传……(4)

吴老汉拉着王教头的手哽咽道：“王教头.....”王教头拍拍吴老汉的手道:"乡里乡亲的,伸个手照应照应该当的。回吧，老吴叔，外头冷。"王尚义扶着犹自哽咽的吴老汉进了院子。
王教头牵着两匹马来到一座六间三进的院门关敲门，下午鞑子没进的就是这座院子。王教头就是闻名周至凤泉乡（即今之四屯乡）的武教头王明。门开了一道缝，伸头出来的中年汉子见是王明，忙将门打开接过两匹马大声道：“老爷回来了！”王明对牵了马正准备去马厩的中年汉子道：“王柱，你栓了马去老吴叔家里，和尚义一起帮老吴叔料理一下吴婶子的后事。” 急步而来的王明夫人徐氏道：“怎么，吴婶子她过去了？前儿个我见着还好好的，下午来了兵抢东西，莫不是让兵打了？”王明点点头。徐氏抬手擦了下眼角道：“吴婶子多善性的人啊。怎么就遭了这事？王妈给老爷端饭来吧。”跟在徐氏身后的中处妇女应了一声刚要走，王明道：“不用了，我和尚义都吃过了。”徐氏道：“那就沏杯茶来吧。” 两人进了后进卧室前的小客厅里坐了，王妈端了茶上来。徐氏又道：“下午蒙兵来抢东西，你和尚义不在家，若花和霞儿又陪了翠凤回了娘家。

我和王妈王柱两口子听到外面鸡飞狗叫人哭，惊得不得了。蒙兵也来了咱们家门口，站了站又走了，想是知道这是谁家。可怜一村老小大年下的，唉，明儿个就是二十三.......” 王明端起茶喝了一口道:“家里存粮还多吗？”徐氏道：“有个七八石吧，你是.......”“听老吴叔的话，村里有家口被抢了粮。这青黄不接的，再者又是年下，不能让乡亲们连碗饭都吃不到嘴里。”徐氏叹了口气。王明又道：“老吴叔家里没剩下多少东西。你找些衣服叫王妈送过，明儿再叫王妈帮着敛了棺。”“知道了。”徐氏说着起身去了。
亥时过，王尚义回来了。王明还在小客厅默坐着。　
　“爹。” “回来了？坐吧。” “吴婶子已穿了衣服停好了床。院里家里狼籍不堪，器具没剩几件好的，碗都找不到个浑全的，王妈给收整了。我叫王柱晚上陪着吴爷爷晚上不用回来了。从吴爷爷家出来，我在村里走了走，受重伤的还有几个，看样子挨不了几日，老少都有，没有一家不见血的，各家东西钱粮没抢的就糟践了，牲畜留下的都剁了，还有几个姑娘媳妇被.......一个跳了井，一个碰了墙，都死了。村北刘义今儿娶亲，新媳妇就是秉义叔家的桃儿。先砸了酒席，后抢了桃儿，刘义被抽瞎了右眼！他们，也太残忍猖狂了。我们哪里是贱民，在他们眼里我们简直就不是人！这身衣服我穿着站在乡亲面前就觉着窝囊羞耻！” “唔。”王明听着王尚义的话重重出了一口气，手重重地捏着茶杯，移时方缓缓道：“明儿你去告半个月假。回来先办了你吴婆婆的丧事，再去和里长各家问问，回来将咱们粮仓里的存粮整顿好，晚上你估摸着给送点粮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