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星（暂定）·第七章·云雀翱翔的方向（02）(17)

床上的被褥摆得整齐，枕头表面被细心地抚平，洁白无痕，像是从未被使用。风掀起了薄纱帘的褶皱，露出窗沿上歇息的云雀，它瞅了眼室内，而后又自顾自地睡去。
那身影收住了想要触及云雀的手，然后费劲地坐回轮椅。
齐于颈部的短发很轻，随风有了些许摇曳，她肩膀猛地激灵一抖，似乎发现沈祺了。
“哥哥，你相信命运吗？”说完，她才回过头，那是沈祺最熟悉不过的小脸蛋。
“命运？我不信。”
他听到自己如此回答。
“命运都是既定的东西，我可不想被这种东西束缚着。”沈祺继续说，“我所做的事，都出于自己的判断。”

“不对哦，哥哥。”她却摇摇头，“所谓选择，所谓因果，一切皆在命运之中。”
她把鬓发别在耳后根，露出惨白的侧颜。她抬起右手，像是正托起什么东西，“未来即过去，过去即未来。”她说道。
“如果把一个人相关的粒子的轨迹、能量等等所有数值从观察并记录下来，便能完全预测出这些粒子今后的动向，比如，它在哪个时间，该到哪个地方，旋向如何，角动量该是多少。这就是由‘过去’推导出的‘未来’。过去经历越多，计算得到的结果就越精确，直至精确到唯一的值，唯一的果，唯一的未来。”
沈祺看到，她的眼色沉了下去，瞳孔仿佛映着某种无聊至极的东西，“所谓命运，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