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虚域之龙(4)

沙华剩下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黑影就被丢了过来，正直地砸到了他的脑袋。
沙华捂着额头爬起来，定睛一看，那个黑影居然是一个粉毛异瞳的小萝莉！不过此刻她正趴在地上，捂着脑袋上肿起来的一个大包吃痛。
“你这个（地狱粗口）怎么不早说！”栗色犬井把另一个自己举了起来，像是丢石头丢了出去。那只戴着眼镜的地狱犬在半空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面无表情地砸到了沙华的身上。
“你这样做有意义吗？”灰色毛发的地狱犬面无表情地起身，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尘土，似乎早已习惯自己本体的这种做法。
但犬井本人已经没空来回答她了，她扑到沙华的身上，发了疯一样的咬他，似乎变成了真正的疯狗。
“嗷——不要咬这里！那里也不行！嗷——”沙华的惨叫声响起，碍于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于血腥，夜姬默默地捂住了自己和绿萝的眼睛，但她还是止不住地从指缝中悄悄偷看。
两只犬井互相对视了一眼，双方都能看到对方脸上的无语。
“都进来吧。”一个声音响起，紧闭的青铜大门突然开启，从中绽放出刺眼的光，把几个人都笼罩了进去。
强光逐渐散去，眼前的事物开始清晰起来，与众人想象中不同，青铜大门之后居然不是肃穆的教堂或者古老的祭坛，而是一座看上去有些普通的图书馆。在众人身后，开启的青铜门缓缓关闭，化为漫天光点消失不见。

图书馆里没有员工，只有无数摊开的书本在空中飞来飞去，最后落到某个书架上排列好自己的位置，夜姬好奇地抓住一本路过身边的书，打开发现上面记载了一个人的生平。
名字、性别、身高、体重、血型、喜好、人际关系、曾经做过的事、说过的每一句话……只要是一个人能罗列出来的信息，都像是日记一样毫无保留地记录在那本书上——更重要的是，这种记载着一个人所有信息的书籍，在这个图书馆里比比皆是。
仿佛这里就是一个图书版的世界，而这里的每一本书都是活生生的人。
无数蝴蝶般翻飞的书籍中央，静静地摆放着一张堆满了书的实木桌子，在书桌前，站着依旧挽着手的晨星和时雨，而在他们面前的书桌后，则坐着一位古典优雅的的龙族女士。感应到出现的几人，她平静地停下手中的笔，把手中的最后一本书放飞到空中，把视线移了过来，一双深邃的金色眸子漠然地扫过夜姬几人。
她穿着一身古典的旗袍，一头淡青色的头发规整地盘在脑后；在她线条分明的脸庞上，龙族特有的桀骜不驯和冷漠让她不威自怒；在她额头处，两只弯曲的苍青色龙角如刀似剑，遥遥指天。
千年的和平时光并没有洗掉苍身上的戾气，而是让它们如酒般沉淀，夜姬几人仅仅只是被她随意地注视着，那股淡淡的龙威就让所有人感到了一股莫名的危险和压迫，就像是被丢进了浮尸遍野的古战场，直视着一位嗜血杀戮的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