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小说《蝶》 序章(5)

十一月十四日
“噩耗终于传到我的身上，爸爸…不，他的脚步声传来了，好像马上要到我的屋子里来了，窗子好像事先被他锁好了……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妈妈在哪里？妈妈究竟在哪?我好害怕，我真的很害怕，这本日记是证据，不能让这个恶魔摧毁掉……把它藏在我的柜子里，应该就不会被发现了，应该……”
十一月十五日
“妈妈扇了我耳光，说‘你难道要把你的亲生父亲告上警视厅吗！那你怎么活！关键是我啊！你替我着想一下！就算你不想拿他的钱活命，我还想！我不许你是这样自私的人！再说也就是打了你几棍子而已，拔了几根头发，又有什么！’母亲再不是母亲了，她是惠子，父亲也不再是父亲，他是成五郎；我不再是他们的女儿，我只是我自己，千代田月。”
“什么嘛……记得居然是这些……”日记已经结束。
接下来的事情，我一点也不愿意再去回想。我摸着后背仍在隐隐作痛的旧伤，双手抱住头，任凭身体倒在一边。
“啊啊啊啊……”
我告诉自己忘了这些，忘了五郎，忘了那个晚上……我忍住眼角的泪水，忍住爆破的情感，忍住那无用的痛恨…因为自己什么也无法做到，也根本得不到其他人的帮助；嘴唇被牙齿咬出了血，渗进口腔的感觉真的很不好啊，又腥又臭。我试着去想些别的，却什么也回想不起，任由这段痛苦的经历在我的脑海中上演。

或许在那时，我应该明白，人绝对不能和任何人建立绝对关系。
二月二十七日，是我的新学校开学的前一日
这是我来到这里的第四天了，干燥与有些高的海拔仍然让我有些不太适应；我从大床上坐起来，很久没有独霸一整张大床的体验了。
“好冷！”伸出脚的时候不禁打了一个寒战，我仍是没有习惯这般异样的寒冷；我走向前去拉开窗帘，阳光刺了进来，让我下意识地紧闭起我的眼睛。
“一点一点来吧。”我又将窗帘一点一点地拉上，舔了舔干燥的嘴唇，向厨房走去。
环顾四周，朴素又新鲜的西式客厅，还没来得及清理的沙发和盖着厚厚布子的电视，但这里的味道从来没有淡去。
这是妈妈的老家，我却没有在这里住过；妈妈年轻的时候是一位当地的教师，便看中了这套便宜又离学校不远的房子，但她却没有几次享受过自己奋斗得来的幸福。我不敢去多想，但看着这里的一切，却忍不住伤感了起来……
“妈妈……”眼泪已经从深蓝色的眼眸溢出，我蜷缩在墙的一边低声啜泣……
依旧是孤身一人，我扯住自己的衣角，扮作虚假的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