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60分钟(5)

“泽博士，泽千海博士…”一个细柔的女声忽远忽近地叫着自己的名字，但自己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快，快…提高脑液交换器的频率，注入细胞再生源…）耳边传来忙碌的声音。
一股清凉包裹着“全身”，如同在鼻下点了几点清凉油一般，提神醒脑！脑中的阻塞感逐渐消退，泽千海缓缓睁开眼。
“欢迎回来，泽老师。”一个面容姣好的女性一脸开心地出现在自己眼中。
“我成功了么？”泽千海想坐起来，但发现机械义肢全都处于离线状态。
“老师，连续两次时间线跳跃，对您的脑神经元造成极大的损伤，现阶段的您需要长时间的休息…”
“所以说，我成功了么？”泽千海依旧平静地问道。
“理论上来说是的，您成功拯救了您的高考生涯。”女性毫无表情地报告着，“但是由于您的行为严重违背了“时间固有法则”，并差一点引发时间悖论，所以…”
“差一点就是还没有，不是么？”泽千海努力想挤出一丝笑意，但没能成功，毕竟整个头颅仅存的一点点原生肉体早已超出了蛋白质生物的极限，和死肉无异。

“老师，这一切毫无意义，时间法则会消除这段记忆，两百年前的你不会对您今天的所作所为怀有任何感激。”女性终于忍不住，努力提高了声音，死死地盯着眼前被众人奉作神明的“人”。
“我只想看到一个幸福的人生…”泽千海如同老父亲般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执拗的女性。
“恕我直言，这个时间线的您，才是最伟大、最成功、最完美的您，您打破了生命界限，您解锁了大脑基因密码，您完成了人类时空旅行的梦想，您获得了人类最高荣誉，您几乎拥有人类全部财富…”
“够了…”泽千海有些生气的打断了这个对自己疯狂崇拜的助手，也可以说是徒弟，或者说是接班人！
“抱歉，我…失态了。”女性低下头，永不褪色的人造纤维头发，遮住了她因狂热固执而变得潮红的脸。
“真希望我的母亲也能拥有，你这样不会永秀不白的头发。”泽千海望着低着头的女助手。
“您是说…您的母亲？”女助手瞬间明白了泽千海的想法。
“恩…”泽千海闭上眼，缓缓地说道：“那时候的我和你一样，年轻，固执，对生活充满憎恶，甚至将这种憎恶传染到自己亲的人身上，病态般的认为只有高考才是生命的全部，直到那场车祸之后，我才明白只有爱你、重视、关心你的人，才是你值得为之奋斗报答的对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