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号街》壳卷(2)

再抬头，那人早已不见踪影。
“先生，买包烟吗？”一个稚嫩的声音把壳拉回思绪。
是一个男孩子，穿着不太合身的大码衣服，长到了他的小腿，同样拖沓的裤子上布满补丁。他头上戴着贝雷帽，格子图案的，很好看。此时正抱着一个木盒，眼巴巴地看壳。木盒里是各种烟。
“好。”壳从里面拿出一包烟，正想抽，看见对方还是个小孩又把烟放回口袋了——在小孩面前不能抽烟。
“先生，我之前没见过你。你是来这旅游的吗？”看没什么生意，那孩子就拉着壳在长椅上坐下了。
壳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拿着行李箱：“嗯，差不多。不过我还没有找到旅馆。”壳名下的公司在这附近开了家奶茶店，听别人说奶茶店附近的二十七号街十分幽静，壳就决定来这了。
“真奇怪，”小孩说，“你不应该去这条街旁边一点的步行街呢？那里又热闹又出名，是这里的著名景点呢。”
壳打开行李箱，边找着东西边回答她的问题：“太吵了。就是因为太吵了所以才来这的。诺，初次见面，请你吃颗糖。”蓝白色包装，正是小孩子都爱的奶糖。

“谢谢！”小孩把糖往嘴里一扔，“我记得卷儿哥哥也喜欢吃这个糖。”
“卷儿哥哥？是谁？”
“嗯，就是刚刚你拍到的那个红色衣服的哥哥。”小孩嚼着糖，口齿不清地开口。
“这样啊……”壳思考片刻，又举起相机拍了张小孩的照片。
他还没反应过来，懵懂的眼神直视镜头，吃糖的缘故嘴巴鼓鼓的。他身后是一座茶楼，古色古香的建筑和穿着破旧衣服正吃糖的小孩，在视觉上就形成了强大的震撼。
“你叫什么名字？”壳把照片给他。
“我没有名字，我是个孤儿。”
碰巧有个人路过，买了包烟，听到两人的谈话，有些心疼地说：“这孩子啊，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被丢到外面大铁门那，也不哭不闹的，就瞪着个眼像是要等爸妈回来一样。他没名字，我们都叫他小孩。”
后来她的父母再也没有出现过，他在这一个人长大，靠卖烟来赚钱养活自己。
“你给我取个名字吧。”他笑着看向壳。
壳第一次觉得，孩子的眼神原来是那么的有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