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斯塔曼轮回（第三章）(2)

“我想说...林恩已经离开我们了。我的意思是，他去了一个你可能永远不会再见到他的地方。那个地方遥远而诡异，充满了图谋不轨的人，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基雅维里？”
赫麦尤斯让沉默加重了语气，戈尔玩弄着自己的双手，摆了摆头，他的羊耳朵跟着脑袋一起小幅度地轻轻摆动。
“我不知道，赫麦尤斯先生。”
“那么我来告诉你。”他的身体稍微前倾，手指点在了戈尔的膝盖上。
“他差点害死了你，愧疚地决定逃开你。他不想再伤害你，也知道自己不可能骗自己一切如常。所以他选择了离开。”
听着这番话，戈尔的右手握紧了自己的左手。他的目光没有再落在地板上，相反，他慢慢地抬起眼睛，然后对上了赫麦尤斯的眼睛。
“那么，你要选择什么呢？是...”
“我要去找他。赫麦尤斯先生。”戈尔的回应快得不可思议。赫麦尤斯有些讶异地和戈尔交错目光，那一双蓝色的眼瞳是这么澄澈而坚定，朝着他略微点头。
“...你清楚你自己选择的是什么吗？”
“不清楚，赫麦尤斯先生。”戈尔露出了一个笑，然后耸了耸肩。
“但我清楚我想要的东西了。”

“自从那件事情以来我就在思考这个问题了，一开始我确实想过躲开，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过下去，可能不得不和林恩隔开一些距离。但是我觉得这是一种背叛。不管林恩变成什么样子，他先是我的朋友，然后才是剩下的一切。如果只是因为朋友有了什么问题，一点努力都不做就远远跑开，那未免太坏了吧。”戈尔低下头，嘴角笑意依旧。
“我很蠢吗？赫麦尤斯先生？”戈尔看着愣着不动的赫麦尤斯，后者只是叹了一口气。
“那么就过来吧，孩子。我想你一定准备好了。”
赫麦尤斯从怀里取出一本厚重的书籍，它有着某种黑色皮革制成的精装外壳，上面充斥着暗金色的金属装饰和锁链，每一页都是由不同的生物的皮制成，在外面体现出年轮般颜色的渐变。赫麦尤斯朝着书脊里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打开锁链。
戈尔的好奇心让他随之看向书页里，那里面的每一个字母戈尔都看不懂，它们像是有着生命一样不断地扭动着，形成某种漩涡般的图案。
“伸手。碰书页。”
赫麦尤斯吐出两个冰冷的命令，戈尔顺从了。当他的手指触碰到书页的那一瞬间，所有的墨水都仿佛嗅到鲜血的鲨鱼，从纸面做成的海面上探出它们的全貌。墨水变成漆黑的流体朝着他的手臂蔓延，无数根钢针刺进皮肤里的疼痛让手臂炽热难耐，但戈尔却不能挪开步伐和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