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理九世同人】温唐原著向/残灯孤枕梦•下(10)

“温莎公爵，你不要乱说！”
“别瞎掰了，渐冻症是什么东西？本大爷听都没听过！”
“渐冻症啊，是整个人类医学领域都无能为力的一种绝症！”温莎阴笑道，“唐，你的时间已经到了。短短数月内，你会完全丧失行动能力，先是手脚不能动，接着全身瘫痪…等到气管被完全堵塞的时候，你就要下地狱了。”
唐晓翼的眼角开始泛红。
“不可能！我不信！一定是你在胡说八道…”
“我在胡说八道？呵呵，那你们有没有发现，唐的右手一直就插在兜里从没拿出来过。如果我猜的没错，他的右手已经完全不能动了。不信，你们可以让他把右手拿出来试试啊！”
他不是你们的引导者吗，不是你们最亲密的同伴吗，你们就从来没发现过他的异样？
哪来的勇气在我面前叫嚣。
孩子们被他咄咄逼人的语气弄得半信半疑。小胖子第一个沉不住气，带头大喊道：“唐晓翼，快用你的右拳狠狠揍扁这个混蛋！”
“凭什么你让我伸手我就伸手，嗯？”唐晓翼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口气依然狂傲。
明明已在崩溃边缘，却依旧要固执地装作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温莎迷恋这样的唐晓翼。温莎厌恶这样的唐晓翼。
“唐，你就是嘴硬。不过，我确实佩服你们羽之队的求生意志，明明是只能活几个月的小孩，却因为跟着你东奔西跑硬撑着多活了好几年！”他带了点私心，把话说得异常刻薄，“但人类是永远无法与死神抗衡的…在最后的时光里，眼睁睁看着同伴们一个个痛苦地离去而自己却无能为力，那感觉，好受吗？”
一秒，两秒…巴士里一片死寂，一向伶牙俐齿的唐晓翼竟如雕像般始终低着头，默立不动。
“啪”的一声，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唐晓翼眼尾滑落，晕开了胸前唐装一角，打湿了地面。
少年飞扬的神采随风而逝，骄傲的躯壳碎作漫天飞尘，四散迸落。
“唐晓翼…”
看到唐晓翼伤心地说不出话来，孩子们这才赫然明白了——温莎公爵说的都是真的！
眼前的景象令温莎感喟不止，甚至一时竟有些恍惚。
唐晓翼。
破晓拂翼，向死而生。
他走过那么多暗无天日，荆棘丛生的岁月，但在那些岁月里，他却从未忘记对生命最初的信任。即使终不免凋残，却依然保持着初放时的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