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运的倒霉人(3)

“很简单，就一个字，赌。”
我与他站在写有规则的牌子前。牌子上这么写着:“抛硬币，参与费十元，猜中送一千元。”这里是车站前，很快便吸引到一堆人止步眺望。
在此之前，我这么和他说过，“客人猜哪一面，你就猜另外一面”。
于是，我们开始了。
第一位是位画着浓妆的小姐。她将散发着化妆品味的十元丢给了我。
“正面。”她磨着指甲，看都不看一眼我们。
“很遗憾。”结果是反面。我向着她弯腰，忍耐着恶心。她什么也没有说，打量遍我们，便离开了。
然后是一位散发着烟草位的塌鼻子男人。他瞥了我一眼，哼了一声，便将九枚一元硬币抛给我。
“先生是十元。”我说着。
“剩下一元待会给。”他这么说着。
“反面。”他又这么猜着。
“很遗憾。”手背上的是正面。他又哼了一声，一把将我手中的硬币夺走。“玩什么花样？”他这么说着，然后又从自己的口袋掏出枚硬币，向上抛出。还是正面。
他又抛了一次，结果不变。
他揣摩了下手中的硬币，狠狠地跺了下脚，瞪了我们一眼便离开了。

来了好几人，走了好几人。没有一人赢得千元，我们却赚的了千元。
第二天也如此。
第十三天也如此。
直到没有人来，直到他们明白不可能获得一千元之后。
在没有人参加抛硬币之后，我跟浩云说“兄，这法儿，不行了，我们给换个法儿。”
他思索了一会儿，说，“体彩？体彩怎么样？”
“我正是这么想的。”我拍着他的肩，笑着。他也用散发着光彩的眼睛看着，与第一次见的时候完全不一样。
之后，体彩出现了一对传奇。只要是他们买的对，那个对一定会赢，无论是多么离谱的局，都毫无例外。他们也借此发了大财，据说将资产全都翻了几番。
“兄，你真好运，太好运了。”我们搬入了北京市区，在百米都房间中，我拥抱着他，“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居然可以在北京有一套房！”
“不过，我们似乎进黑名单了。”浩云推开了我，叹息着。
因为赢了太多太离谱，我们已经被体彩界纳入黑名单了。
“但也够了，北京一套房，光出租我们也可以白活一辈子了。”我躺在沙发上。外面的阳光无比明媚，令人心旷神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