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01(2)

少东家叫人把这几个发疯的学生送到警察局，自己查看屋内的物件有多少损失，他宽慰贺峻霖，
“震旦学院的学生今天都中了邪了，学校里面抓了一批，法国警察抱着枪追着学生满大街跑，还开除不少人呢。你别往心里去，我这难得有人敢闹事，要是害怕的话，干脆换个事儿做，广告公司登报正找人拍广告呢，你不如去当电影明星。”
贺峻霖不以为然，把凳子腿往桌上重重一放，“我怕什么，这不是打赢了吗，你看我衣服，一个褶子都没有，不过我镯子丢了，你找到了还我。”
 “不怕？不怕你手抖什么？”
“我手哪里抖了？”贺峻霖右手紧捉着左手。
“右手松开。”
贺峻霖装聋。
少东家无奈，“你今天先回家吧，真伤到哪了就用点药，我忙去了。”
马嘉祺头也不回的走了，他特意比平常走的快些，为贺峻霖节省点装模作样的力气。想起半年前他俩在码头上初遇时，贺峻霖十四岁，正因为行李中有部分瓷器在坐船时碎了和轮船公司理论，马嘉祺让人去打听，碎的什么，跟班回话时说是碗碟之类的，马嘉祺觉得稀奇，凑近了看热闹，才看清原来是个男孩子，红着一双眼睛楚楚可怜的样子，贺峻霖嘴上说理说得清楚，轮船公司的大人却没空理他，陆续把他行李都卸到码头上，就办公去了。

看热闹的人一窝蜂散了，唯独马嘉祺和贺峻霖搭话，贺峻霖问马嘉祺是干什么的，马嘉祺眉毛一挑，笑着说，“我吗？开花园的。”
太阳快下山时马嘉祺要走，贺峻霖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马嘉祺问，你怎么不回家去呢？贺峻霖说，我到你的花园做事去吧。马嘉祺就真的让跟班守着贺峻霖的行李，把贺峻霖领到烟雨楼的门口。他预想着贺峻霖要逃跑，没想到贺峻霖冷冷的说了句，骗子，然后也真的留在了烟雨楼。
从此以后烟雨楼多了个弹琴的小雨姑娘，马嘉祺多了个需要时时记挂担心的弟弟。
这半年来不管是楼里的姑娘也好，打手也好，时刻仔细着贺峻霖，虽然避免不了让客人在言语上占便宜，却从来没让他真的出过事，没想到百密终有一疏，马嘉祺没有什么时候比今天更后悔领贺峻霖来烟雨楼。马嘉祺目视着楼梯上的台阶，如果再让贺峻霖在这待下去，今天的苦算是吃完了，往后的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