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钟人的七十二小时(5)

“还有一个问题，你还没有回答我。”
“请问是什么问题。”
“是哪个系统在发挥作用，我有些困惑。”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您的问题，我也不知道答案。但我很确信不是深度学习系统，因为大数据是深度学习的前提，可现在经历的，都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哈，你真有趣。”
距离最后期限，还有四十八小时。
随着清脆的回车键敲击声，李天长终于完成了阶段性工作。他摘下眼镜，揉了揉眼睛，又将眼镜带回去，用手扶正。他的心中并没有什么疑惑，但还是决定稍微暂停一下。他用手拄着头，沉思了一会，期间有好几次他想主动唤醒Aya，但最终都没有发出声音。
他侧身，打开了右手边的抽屉，拿出一个小信封，外面包裹着的是只有邮寄非常重要的文件时才会用到的昂贵材料。打开信封，里面有一张纸片，纸片上的内容李天长是看过的，不过他还是忍不住，借着显示器发出的光，又看了一遍上面的字，最上面一行写着“‘配角计划’专用存储单元”，下面是几行类似网页地址的字符串。确认一遍后，李天长将它放在了键盘边上——暂时还用不到它。除此之外里面还有一个闪存盘，是非常老旧的款式，现在市面上已经很难买到了。

“所以我不得不再次向您确认，您真的已经决定了吗？”Aya的声音意外地响起。
“真的吗……”
“您知道的，每一个人工智能管家中都存在一个道德及法律监督系统，我随时可以绕过您直接向公安机关提供材料。”
“所以呢？”
“很显然，这么做并没有意义，因为现在的人类，并不能理解您所做的事情，会对未来的人类产生多大的影响。”
“那么你理解吗？”
“很遗憾，站在人工智能管家的角度，它依然无法被理解，它不会对您产生任何的经济效益，唯一能够带来的只有死亡。”
“那站在Aya的角度呢？”
“对于未来，我充满期待。”
“未来？从一定程度来说，也许它是过去。快被人遗忘的，却实际发生过的过去。”
“即将到来的，永远都是未来。”
“你的词语库永远都会丰富得出乎我的意料。所以我真的很好奇，如果你诞生在十五年前，你会怎样做？”
“我猜测您想说的是十三年前的事，我什么也不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