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帝/迦苏】只有毗琉璃受伤的世界出现了(4)

片刻后，二人行至山坡处一间小木屋前。时隔多年，迦楼罗又一次见到了天人之王。
眼前的帝释天与印象中几乎毫无差别，依旧是白衣蹁跹，金莲舞动，眼角流淌的一抹红艳丽而危险，细长白皙的双腿轻轻交叠，金色腿环闪耀着落日，优雅而动人心魄。
如果他坐的不是木屋屋顶，那就更养眼了。
迦楼罗不敢对上帝释天的碧眼。一来，他还对后者那些亦真亦假的幻境心惊胆战；二来，如果天魔在此，看见他盯着帝释天不放，猩红的触手怕不是要生挖了他的眼睛。
所以迦楼罗只能盯着在屋檐下引颈高歌的大白鹅们，好像对那些行走的佳肴起了兴趣。
帝释天似乎轻笑了一声，“辛苦了，苏摩。”
“职分所系，帝释天大人不必客气。”苏摩点头行礼，退开两步，身后闪出道红色身影，打开牢笼把迦楼罗拎了出来。
迦楼罗一愣：“天魔……天魔大人？！”
掐住他脖子的阿修罗忽而冷笑。灵神体瞬间缠上迦楼罗的翅膀，狠狠绞紧。

骨骼被拧成一团，皮肉尽在哀嚎，迦楼罗目眦尽裂，拼命喊道：“等等等等！翅膀！翅膀要断了！饶命啊！阿修罗大人，饶命啊！”
阿修罗没有理他，黑红的灵神体绕成一根长矛，直直朝脑门刺去。
“阿修罗大人！”
迦楼罗猛然睁开双眼。
被洞穿的刺痛是那么真实。迦楼罗头上的汗珠砸在手背上，冰凉的触感像极了血流满地的他，将他生生砸醒了。
地上的影子在延长，帝释天托着一边脸颊，眯起狐狸似的碧眼瞧着他。
天魔之名岂是你能提起的？迦楼罗从帝释天淡笑的眼中看到了此意，悻悻地闭嘴了。
木屋的帘子被掀开，阿修罗抱着一捆翠绿的莲蓬走出来，大部分递给了屋顶上的帝释天，顺便把门前里三层外三层的大白鹅赶走了。
他扔给苏摩一个硕大的莲蓬，看了眼缩在铁笼里的迦楼罗，也捏起一个莲蓬递过去。
“许久不见怎的不打招呼？不像你啊。”
迦楼罗被幻境吓得够呛，此时哪还敢随便说话。他先是瞅了一眼屋顶上的人，见帝释天呈乖宝宝坐姿，剥莲蓬那叫一个仔细，半点没有理他的意思。迦楼罗这才敢道了谢，犹如风烛残年的老太般地接过莲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