抉择(3)

罗咳了咳，说：“为什么光看起来很不正常？不管是颜色还是亮度。”
经理答道：“你们所说的光是一种很有意思的东西，在我们的世界并不存在。它是你们世界事物存在的一种视觉表征。所以我们把光设置为了最大的速度，也是你们世界事物生成的最大速度。当你们开始对光感兴趣的时候，我们也很惊讶。”
罗：“也就是说，没看到事物就不存在吗？”
经理：“不是的，任何新生的事物都是按照算法需要才生成的。在节约计算资源这一点上，你和我的世界是相同的。在未知与已知中间，光是事物变化的一个方式。在未知变为已知的那一刹那，光速就是事物生成的速度，而你们所谓的光，只是视觉上的存在表征。”
罗：“我还是不太理解，比如说我一闭上眼，事物就不存在吗？”
经理：“闭上眼睛只是隔绝了视觉，如果还有听觉、嗅觉的信息，事物就存在。世界会按照你闭上眼睛之前一秒钟的状态，继续计算和运行下去，当你睁开眼，才会将视觉信息投射到你的意识里。没有必要的信息，我们不会存储和生成，以节约你们世界的资源消耗。”

罗：“我有点晕。”
经理：“马上就不会了，我们已经后台提升了你的思维逻辑能力，这是一贯做法。”
罗：“我们的意识对于你们重要吗。”
经理很不耐烦地说道：“我觉得并不重要，因为我理解不了你们的世界。在我看来你们的生存没有什么意义，只是在支撑一个系统的运行。但我们的娱乐业和科学界很重视你们。开始有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你们的动态，有些也确实很有趣。”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其实，我们的世界比你们要简单得多，我们没有引力，没有颜色，没有气味，能量补充品没有味道，我们的思维也没有你们复杂，我们的世界远没有你们那么绚丽多彩。你玩过游戏吗？我和你世界的差异就类似于这样。刚开始我们只是希望虚拟化我们的世界，但是慢慢地，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加入了很多我们世界没有或者不可能存在的元素，使得你们的生存体验比我们要丰富得多。”
罗：“那我大概了解了，你说你的目的吧，要给我什么样的选择。”
“那我先跟你交代一下问题的背景，”经理说道，“目前我们运行了很多个你们的世界，基本环境和参数一致，但是个体不一样，每个世界由不同的企业运行，成本已经到了可以控制的范围之内。我们依靠你们世界产生的趣闻在娱乐市场上赚取收益，但是由于我们的世界差异太大，现在你们世界的复杂度已经到了我们无法澄清机理的程度。而初代制定基本原则的开发者们也都已经不再支持项目发展了，所以现在的系统基本上是自由运行，管控只是一个辅助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