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松亮斑(2)
但作为科学家的素养要求他还是着手进行了实验。他让蜡烛发出的光经过贴在玻璃板上的金属磁盘,没有明显现象,反复确认,确实如此。
翌日,他宣称,自己驳倒了波动论。委员会的阿拉戈提出实验验证,接下来的故事便如历史描述的那般,同样的实验,不同的结果。看着那个无比明显的亮斑,蜡烛的光如同一束束球,折返着,撞在泊松的脑袋上……
研究生愣住了,老教授也愣住了。一教室的学生也愣住了。
教室逐渐有些嘈杂。不知谁开了灯。
“谁开的?关上。”老教授心浮气躁,吼道。
“督查。”开灯的人说完关上了灯。
就在这一瞬,一个亮斑突然闪烁着、挣扎着出现。老教授下意识的看向实验仪器,可惜那儿并没有人。
跑去把灯开了又关上,泊松亮斑还在那儿,研究生揉了揉眼,影子的边缘似乎又模糊了起来。
“有人拍照了吗?”
“我拍了。”新闻学院的一名学生说。
老教授当即让学生把照片发给了自己,拍得非常清晰。他难得地赞美了出来。
可如何能解释呢?如此长时间的异常,如此多的观察者。腆着脸找关系发了个不那么水的水刊,这事儿也就这么过去了。也没有人笑他,副教授想在退休前混个正教授嘛,大家都理解。
十年后某个清晨,老教授被发现猝死在了D1351教室中,领导亲自作文在学校网站上表达哀思。
那名研究生还在苦读博士,来到D1351,看着那面让他做了多年恶梦的墙。良久,他关灯离去。俄尔转身又打开灯。
教室监控里,老教授晚上11点独坐在讲台上,到11点半,他关灯离去,又返身开灯,之后便凝视着地面,随后也就倒地而死。
如今的博士生同样看着地面,没什么特别的,他想。可就在他的苦笑中,桌腿的影子的边缘兀地变得清晰。他下意识的看向天花板,透过细密的刘海,那洁白的灯光,并未在他眼底打下熟悉的五彩光斑。
他连忙打开手机录像,到讲台上找到激光笔,拔了一根头发。头发丝固定在激光笔上,一手打开开关,一手拍摄着墙壁,激光打在头发丝上,墙上并没有衍射条纹。他仔细地拍,仔细地看,的确没有,关上灯,条纹闪烁着出现。一切都被如实地记录。
“毕业有着落了。”他风趣地想。
一场物理学的变革就这样展开。
先写这儿吧,有人看再往下些,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