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行（根据汉乐府诗歌改编的架空历史推理小说）(9)

某一个晚上，宋德的父亲回来的很晚。浑身酒气的他刚进门就醉醺醺地喊道：
“庆父不死，鲁难未已！”
母亲被他的这句话吓坏了，连忙捂住他的嘴巴。这个出自《左传》的词语放在当时是如此的贴切，以至于目不识丁的人都明白这句话究竟意指什么。
父亲一把推开母亲，继续发着酒疯：
“凭什么，凭什么啊？凭他毒死了皇帝就能为所欲为吗？”
母亲已经被他的这两句话吓得魂不附体，父亲虽然平常也抱怨朝政混乱，赋役加重，可他的话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出格过。
“梁，梁冀。梁冀在洛阳城周围大肆征地，就为了给自己造个围场，咱，咱们的土地，全要被他抢走了！”
在古代的中国，土地对于农民来说就是命根子，是他们在这个以农为本的帝国里安身立命的基础。而如今，他们经营了四五代的家园，即将被梁冀夺走，只是为了满足梁冀的私欲，而他们一家即将沦为无家可归的流民。

听到这里，平日里温和的母亲突然放声大哭，仍沉溺在酒精幻觉中的父亲眼角也泛出几滴泪水，与母亲相拥而泣。
熟睡中被吵醒的宋德透过门缝目睹了这一切，儿时的他并不明白这段对话的含义，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将使年仅十几岁的他把仇恨永远刻在了他的心头。
门外传来一阵粗暴的敲门声，接着下一秒冲进来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紧接着，一个外表年轻，穿着华丽，嘴边无须的人走了进来。“宋玄何在？你可知罪？”
夫妻二人早已被吓得魂飞魄散。“张……张大人……草，草民无罪啊！”
“大胆！”那个姓张的男子将腰间的剑抽了出来，对准二人，“我奉梁大人之命，到这里来搜捕他家逃出来的奴婢！”
“奴婢？可，可我们这里没有收留梁家逃出来的仆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