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炼】那开往春天的地铁(2)

转过街角，看到一只瘦弱的狗，白色的毛湿哒哒的披在身上，肮脏的黏在一起。胆怯的瞟了我一眼，迅速从我脚旁溜过。消失在后街的垃圾桶堆里。这时候熙熙攘攘赶工的人陆续都上街来了。透过云彩恰好足有半米的阳光落在我左边肩膀上。一脸不悦的司机不耐烦的等着红灯倒计时。
太阳出来的晴朗午后。
掺着阳光的微风像是母亲的手心般温柔，拂过发梢和脸颊。你半仰着头，闭着眼，似乎在聆听远方传来的牧笛。
“你在想什么？”我似懂非懂的问。
“跳舞。”你依然闭着眼。
“该吃下午的药了。”
你微笑的摇了摇头，“先放桌子上，我的健康是完全可以靠舞蹈来维持。”
我把药和温水放在离你不远的卓柜上，和你一同望着，欣赏着远处干净的天空。
“我想出去走走，”你小声肯定的说。我转去拿后门衣架上的蓝紫色针织外套披在你小而精至的后背上，然后去拿放在门后的折叠轮椅，“背着我吧，不想坐在上头，我还想跳舞。”
记得那时候感觉你似乎比平时还要轻一些，你一如往常把脸贴在我的后背似乎都快要出汗了，默不吭声的看着沿路高矮不同的榕树。叶子有些微微泛着黄色 。
“累了就歇息会儿吧。”你半沙哑轻声的告诉我。除了疲倦听不出有其他感情的成分。

停下脚步，本想回头看看你是否已经在我背上安静的睡着，你像是未卜先知一般左右胳膊在我肩头楼的更紧，让我看不见你的脸，把头埋得更低。
秋天像是拿了支画笔般把眼前的画面都改了色，我默不作声感受着你的感受，还有在我后背安静温暖的感觉，当然也包括后肩衣服微微湿润带来的凉意。
你知道么？我最近时常梦见这些记忆片段。十分的真切，你温热的呼吸触及我皮肤时的感觉都是那么的真实。
我拿起画笔，想用色彩来概括这梦的颜色，秋也许代表着深黄，海也许代表着蔚蓝，两种颜料结合起来变成了充满生机的绿，这让我想起了万物复苏的春。于是我用它涂满了整个画布。这正是我所期望的季节。你也一样吗？在这画面里延伸出一道悠长的铁轨，隐约传来汽笛声，我则站在站台边眺望等待，那列似乎是开往春天的列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