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威廉】蛇(2)

阿尔伯特没有回应他。西蒙发觉自讨没趣，低啧了一声，便走了。
偌大的房间里静无声息，只剩下阿尔伯特一个人。
温热的牛奶已渐渐冰冷。
“我到底还在奢望什么呢……”阿尔伯特按了按太阳穴，深感疲惫。日复一日，冷酷尖锐的词句、刻薄无情的话语、无处不在的阶级黑影都似茧一样密不透风紧紧地包裹着自己。连呼吸也要剥夺。
在这个与自己格格不入的世界里，阿尔伯特觉得自己要疯了。
深吸一口气，待情绪稳定下来，阿尔伯特重新看向报纸首页。
“……威尼斯商人的诡辩吗？”阿尔伯特暗想。
黑白报纸上，失真的插画里，两个外貌相似的年幼孩童一坐一站地在原告席上，似胸有成竹，侃侃而谈；而被告席的巴克斯特子爵却冷汗涔涔，辩护律师则面目僵硬。
阿尔伯特白皙修长的指尖划过劣质油墨刻印的名字，低声喃语：“威尔……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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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教堂孤儿院
“抱歉，修女，我上周生病了，没能来帮忙。”
“没关系的，莫里亚蒂少爷。您有这份心，孩子们就很幸福了。”

阿尔伯特冲修女笑了笑。
他像往常每一周一样，因为学校的慈善活动来孤儿院帮忙。其实他本可以在家养病，但比起沉郁的大宅，他更喜欢轻松自在的孤儿院。
“来读这本书吧！”
突然一个女孩的声音在阿尔伯特的耳边响起。
“好，我这就……”正准备像往常一样为孩子读书，却意外地发现这句话的目标不是自己。
顺着孩子们聚集的身影，阿尔伯特向前看去。
两名模样相仿，金发红瞳的少年正坐在台阶上，一名脸上带着柔和的笑容，为其他的孩子们读书；另一名则目不转睛地看着正在读书的少年。
“！”
心中一根紧绷的弦似乎在松动，几近断裂。阿尔伯特脑海中那张粗糙失真的插画与眼前精美绝伦的场景重合。此时此刻，阿尔伯特的脑海中有个声音如夜魅般低语，喃喃不断地重复着：“那就是威尔。”
“——他们是谁？”压抑住心中的汹涌，阿尔伯特问向修女。
“是我们一周前收容的两兄弟。”修女看出阿尔伯特的震惊，解释道，“弟弟虽然体弱多病，但他们会读书写字，特别是哥哥，他的博学令我们这些大人都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