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源起(2)

像是注意到了老妇的目光，眉目间流露出惶恐之色，一旁手指不住地扯着裤角，想让自己体面些，维持那仅剩不多的颜面，可惜却是徒劳，只好假装不在意地盯着地面，目光涣散。老妇不依不挠地继续骂着，誓有让男人活生生扒层皮的气势。突然人群外传来一声惊叫，刚才的年轻女子恐惧地跌坐地上，一边害怕地后退，目光畏惧地紧盯着远离人群的一处小巷，像是终承受不住压力般失声大喊：“是……是，是混合体！”人群哗然，小巷顿时混乱不堪，人们四处奔走。有几个不明情况的路人在逃跑过程中不小心撞到了老妇，老妇鄙视地翻了个白眼，完全没有要跑的样子，嘴里不屑地嘟囔着“有什么好怕的，不就是一个混合体吗。一群外乡来的穷光蛋，少见多怪”。当她转头一看时想看紧男人时，却发现小职工早就不见了踪影。她像是受到了极大侮辱般气的跳脚，叫骂声不绝于耳，最后像是还不解恨，往男人之前坐过的地方上狠狠吐了口唾沫，愤愤然走了。
一旁的小贩见没戏看了之后也都无趣地散开了，他们向老妇一样，也像是没有看见人群中发生的异变，仍在各做各的事情，还唏嘘着这场戏没有一个好结局。而在附近小巷，刚才走掉的小职工躲在砖块散落的矮墙之后，直到看见老太婆彻厎不见了踪影，才长长呼了一口气，松弛了身子，半倚在墙上极累地望向阴沉的天空像是在仔细回忆着什么，眼神慢慢变得狠毒起来痛骂道：“一群见钱眼开的吸血鬼”。他小心地拿过公文包，极庄重地拿出一个装着紫色液体闪着光芒的玻璃管，贪婪地注视着。他端详着手中的玻璃管，那玻璃管里的液体像是在引诱般上下沉浮着，让人莫名有吞咽的欲望。男人眉眼隐隐间有担忧之色，但最终是下定了决心，咬了咬牙，用力捏碎玻璃盖，仰头一口喝了下去……一阵不明的风卷曲着穿过，云层扭曲黏稠，像是不堪重压将要被外力撕裂，冷意无端往上冒。显得过分寂静的小巷中逐渐传来一声声痛苦的呻吟，是恶毒的咒骂，“啊！

啊……啊，你们的错……都是你们的错！是你们，是你们害的！我好恨呀 ，都是你们的错，你们的错！你们都得……死”声音平息下去，暗角中走出一个踉跄的身影，冒着腐臭的气味一步步走向巷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