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背之死(4)

“你想干什么？”
“这句话应该我问你，壮汉。”
“……”
“我们只是，呃，路过。借宿。”
“借宿？这么说，你不知道那些枪支弹药装备和药品是哪里来的？”
“对，是这个木屋里的，我不知道。”
“哼。”
他把枪管朝天轰地开了一枪，巨大的冲击力打断又震飞了屋顶几片木板，破开的窟窿里落下细细碎碎的木屑。
“从现在开始，我不需要你们张嘴。听我说。野兽每日的作息路径绕开了这里，说明这幢木屋至少有一星期。我想你们应该听说过，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一些很遗憾、很不幸的事。你知道是什么事？啊~我的朋友倒了霉，你们知道是谁干的吗？不知道，草原可没长眼睛，是不是？哦，还有个没谱的审查官，灰溜溜地走了，你们听说了吗？……不瞒你们说，我远在西海岸的家里有个漂亮温柔的妻子，还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一儿一女，今年也是读高中的年纪……”
“你tm到底想干嘛？”
嘭。弗兰肯脚下的地板开了花，枪声唤醒了一地的烟尘。
“操！操，操……”
警长专心地吐了一长串烟圈，又把烟卷叼了回去。
“万物有灵，伙计们。想想你自己的家人，看看你们干的勾当。”

他看了看怀表。
“遗憾，今天的巡逻时间结束了。伙计们，如果你们比大象更能听懂人话，你们应该知道该做什么。现在我该走了，但明天我会再来。草原可不长眼睛，懂吗，伙计们？……但是我长。我就是草原的眼睛。
哦，还有，我刚刚在骗你们。我没有老婆孩子，也没有房子在西海岸。
草原就是我的家。”
……
“最后他们走了吗？”
“要么他们走，要么我送他们走。”
“……聊聊正事吧，警长。关于那只大猩猩……”
“我已经答应过了。你需要就拿去，省的我们埋。”
“好的。”
“对了。做成标本的时候，记得把胸前的伤好好补补。膝盖不要伸直，四肢着地才是他们最舒服的姿势。……毛毛都要仔细梳理好，最好上点腊。死去的毛是没有光泽的。”
他吸了一口烟。
“……还有眼睛，普通的玻璃珠就可以了。表情要狰狞一点，猩猩是个体意识很强的动物。……他们不会楚楚可怜的，眼睛不会发光的。……所以我最讨厌，那些眼睛逼真的标本。你与野生动物打交道，就会知道看标本是多荒谬的事……要看他们，摆出一副奇怪的姿态，朝你卖弄风情。”